跟随着残骸的脚步,刚一入大门,印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血色,刺鼻的腥味让人分外难受,即使在战场上,两军对垒,尸山血海中都比拟不了此处,猛的呛了几口。
那股抑郁的血气,灌入口鼻,眼角,双目有些胀痛,甚至一滴滴泪水不由自主的流出来,鼻子却是酸疼,皱了皱鼻。
残骸倒是没在意,习以为常,至于宁阙的表现,也不甚关系,朝着前面走去。
宁阙看着东南西北,浑然有些眼盲,辨不清方向,除了血色,还是血色,就如山洞外的世界,一片绿,心中对这太戮殿更加好奇。
头仰了仰,瞳孔一竖,有畏惧,也有复杂,更多的则是对死亡的一种冷漠。看着头顶上悬挂的一具具尸体,血色染红了大半,显得狰狞而又恐怖,尸体大部分都缺胳膊少腿,甚至皮肉如同烧焦了一般,蜷曲着,一丝丝皮肉被拉扯而下,如同面条。
宁阙神色越来越冷,有些庆幸,庭院上方竟然盖了一层,也是血淋淋,整个世界都是血色,上方尸体被撕裂开的腹部内有着一只只蛆虫在内里攀爬,蠕动,汲取着血肉,一具具尸体,皆是凄惨至极,千疮百孔的吊在那,也不知犯了太戮殿哪门子忌讳。
院内四脚坐落这一根根水桶粗细的红色锡柱,成对称形,来不及细细打量,连忙跟上,走了没几步,突的一个顿步,宁阙差点撞到了那纤细的背脊之上。
残骸敲了敲一处无缝隙的墙壁,咚咚咚,咚咚咚,忽的,无缝墙壁咔咔咔作响,墙壁竟然缓缓出现长方形的细缝。
一入其内,门内情景却又是一变,房屋普通,林林总总尽是些普通之物,桌椅,茶几,床铺,无一不是暗淡无光,甚是俭朴,正堂之上,有着一把开封的大黑刀,长达一米多,极宽,刀刃上竟然呈一道弧线,寒光湛湛。
一个单眼蒙着眼罩的粗犷汉子端坐地上,脸上有三道细长的剑痕,不过很浅,一身黑袍,上面竟然满是补丁,一脸络腮胡子,头发蓬乱,浑身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残骸一入内,取出丝巾捂住口鼻,阴阳怪气的哼了句,“老李,你这地方,简直如同茅厕,又脏又臭,真亏你能忍受如此环境。”
眼罩汉子没有任何动作,闷哼声传出,“哪阵风把残堂主吹来了?嗯,又有新人,能得残堂主如此亲自带来,可见一斑。”
“老李,别打趣我了,这是我最近新收的弟子,过来让你带带。”残骸脸色不变,声音有些温柔,绵绵细雨般。
不待眼罩男子回应,残骸不管不顾,自顾自的转身就走,也不多交代两句,临走前还将手中纱巾一揉,化作一堆粉末,头也不回,只留下一道残影。
看得出,这位置他是一刻都不想待,宁阙看着一次次的甩手掌柜,愕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干等着。
熟知那坐地的大汉屁都不放一个,就在那端坐着,一时间,宁阙感觉有些不适,一柱香,两柱香,三
柱香。
宁阙越来越不耐,可是也无法发泄,没有摸清对方性情,也不好发作,更何况他一个懦弱之人,也不是夸夸其谈之辈,更不是一个善于结交,主动之人,遂等眼罩汉子发号施令。
那眼罩汉子倒好,静坐养神。无奈,只能默默打量四周,两侧帷幕有些发灰,地面上满是杂物,甚至锅碗瓢盆都堆在那,上面甚至有些蛆虫。
阵阵恶臭让人无所适从,可是又不得不憋住。
宁阙分析了一下,此人性格应该较为洒脱,虽然凶神恶煞,不过也应该是那种不拘小节之人,应该很好打交道,“李前辈,不知我现在该怎么做?”
闷哼声传出,“三柱香,真差劲,若是潜伏,三柱香都忍不住,只怕死无葬身之地。更差劲的是浑身灵气溃散,连一阶都没有,也不知如何进入此处的。最差的还是一点眼力都没有。”
宁阙一窒,说不出话来,心里一万句草泥马,哪能想到此人考验他的耐心,这怎么猜?看着邋遢模样,还耐心,连身子骨都懒得动一下,锅碗瓢盆放在身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是怪。
眼罩汉子好似知道宁阙不服气,冷哼一声,“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还来此处丢人现眼”,单眼一亮,一抹寒光直勾勾的看向了宁阙的裤裆。
宁阙似有所查,双腿一缩,并在一起,缩了两步。
“咦,古怪,亲传弟子,竟然还有那东西,你跟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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