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迟早是要打的。你不打,我们也能查到你妈在哪儿。”瘦高警察说道。
我吞了一口口水,拿出手机,给小婶打了一个电话。
来之前,我给小婶打过电话,她没有接,希望我再给她打,她也不要接,免得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我也无能为力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的心咚咚跳,在心里默念:不要接,不要接
铃声播放了几遍,那边终于传来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瘦高警察道:“没人接。”
“再打。”
瘦高警察让再打,我只得再打。
每打一次,我的心都要提起来一次。
但最后,还是无人接听,我就对瘦高警察道:“警察,可能我妈第一次遇到这件事,吓坏了,不敢接。我在这儿呢,我不会跑,你们别担心,我们先查小孩的死因,好吗?”
瘦高警察和其他三个警察商量了一下,说行,说他们正好带着法医,可以进行简单的检查。
法医检查的结果是,当当的喉咙有硬物,初步判断是噎死的。
但当当的家人都不相信,说当当的脸变青紫了,是中毒的现象。
法医说窒息而死的人,脸也会变青紫,若想进一步确定是否中毒,可以用银针试,也可以验血。
验血的话,需要切开一个伤口。
当当的家人不同意在当当的身体切开伤口,就让法医用银针试。
法医用银针在当当的脖子上扎了两处,银针都没有变色,再次确定当当是窒息而死,不是中毒。
事实摆在眼前,可当当的家人还是不信,李爱萍摇头道:“吃棒棒糖,怎么会被噎住呢?”
法医推测道:“我刚刚检查了孩子的嘴,没有看到棒棒糖的棍,估计是孩子在吃棒棒糖时,棍脱落了,孩子被噎住了。”
这时,一个围观大爷道:“可能应该就是噎死的,当时我看到孩子吃着棒棒糖,在台阶上跳上跳下的,我还跟孩子说嘴里有东西,别跳来跳去的,危险。孩子没听,也没大人说话,我就走了,走了没多远,听到有人叫,回头看,是那孩子出事了。”
“你当时不在旁边吗?”法医问李爱萍。
李爱萍摇头:“我、我当时在打电话,孩子是保姆看着的。阿姨”
李爱萍转头找保姆,保姆眼神躲闪。
后来在警察的询问下,保姆才说了实话。
原来保姆害怕当当的家人责怪她,她看到当当被噎住了,把棒棒糖棍扔了,且没有告诉李爱萍,医生说当当是噎死的。
医生和保姆说当当是噎死的时候,李爱萍正好打电话通知家人当当去世的消息。
听完保姆的话,李爱萍扑到保姆身上,疯了一样的捶打她:“你怕?你怕什么啊?你早点告诉我,我儿子是噎到了,不是中毒,我就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他,也许还能救回他。”
保姆自知理亏,也不反抗,低头沉默。
警察将李爱萍拉开,劝李爱萍冷静。
李爱萍还伸脚踹了保姆两脚,哭着问:“阿姨,我对你不好吗?我亏待你了吗?你这样对我!”
“保姆是有错,但是这件事的根源还在棒棒糖身上。要不是她妈非要给我孙子棒棒糖,我孙子也不会出事。”当当的奶奶将矛头转向我。
并指着我道:“今天你必须把你妈找来,你妈不给个说法,不饶你!”
当当的爷爷也让我把小婶找来。
虽然当当是噎死的,不是中毒而死,但是这件事毕竟是因小婶而起,我心里很愧疚,低头道:“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妈她、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你们看,我给补偿行吗?”
我现在写小说还在扑街中,赚的有时连自己都养不活,不过钟玲了解我的情况,担心我没钱,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呢。
我想一百万,应该够了吧?
当当的爷爷奶奶听到我说补偿,都很生气:“谁稀罕你那臭钱,我们就想让你妈坐牢。”
坐牢?
我不是学法的,对这事坐不坐牢不太懂,听到坐牢两字,心就虚半截。
虚的原因还有一个,要是小婶坐牢了,那这件事就会被钟玲知道。
钟玲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先问小婶为什么来我这,会跟小婶闹。
为了房子的事,钟玲已经跟小婶闹过很多次了,她们母女现在关系非常差。
怕钟玲来了,不仅不帮小婶,还会赞成小婶去坐牢,到时她们关系会更差。
所以,知道小婶惹了一条人命,我都不敢给钟玲打电话。
可现在,如果小孩家人坚决要小婶坐牢的话,我想我不告诉钟玲,钟玲也会知道。
我正在想怎么才能不让小婶坐牢,这时瘦高警察道:“这件事责任不全都在她妈,也不全在保姆,也在监护人身上,是监护人监护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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