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很想将元宵从16楼丢下,但他是个奉公守法的公民,没真付诸实际行动。
“哥,我能借您家浴室洗一洗,换身衣服吗?”元宵腼腆的问。
步天想回他“不能”两个字,可看他缩着一只脚,浑身脏兮兮,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心里告诉自己:就当日行一善。
“用完清理干净。”他一点也没对待伤患的体贴。
“一定,一定,谢谢哥!”元宵连连应是。
步天:我没你这个弟弟。
元宵去浴室,正好也方便步天和刘民杰谈话。
可以看出,刘民杰单独面对他时很局促,紧张的直咽唾沫。
步天将一杯水搁在他面前,杯底和茶几触碰发出的声音还把他吓得抖了抖,“谢、谢谢。”
“不客气。”步天声音淡淡。
喝了一口水,刘民杰这才稍微平静些,他组织了下语言,才道:“十天前,4月13号,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内容是有一个单子问他接不接,拍摄内容非常简单,隔着纱门拍摄对面人家人员进出,不用他跟踪谁,不用担心被发现后挨揍,公寓门是高级定制门,从外面破门而入并不现实。而且如果小心一些,还不会被发现。
定点拍摄三个月,就有高达七位数的酬劳,除了不能出门这点比较难熬,但狗仔最不缺的是耐心,又有外卖能送上门,刘民杰心动后便接了这单,一部分定金在当天就汇到了他卡上,第二天他则收到了雁湖小区那套高级公寓的钥匙。
“你雇主只要求拍摄我家人员进出?”步天从他有些颠三倒四的话中提出了重点。
刘民杰点点头,想了想,又补了一点:“尤其是年轻男性,年轻长相好的男性。”
闻言步天微微皱眉,“年轻长相好的男性”是什么奇怪的要求,为什么要刻意强调?
正想着,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手机是新的,存进的号码目前只有几个,来电是一串数字,不是他新建备注中的任何一个。
他滑开了接听,却没有说话。
电话另一边也没有立刻讲话,而是在五秒后才问:“步天,刘民杰在你那?”
“是你雇佣他监视我?”步天声音骤然冰冷,望向刘民杰。
刘民杰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雇主吩咐过,一旦拍到步天家有人进出,需第一时间将照片传送给雇主,他开门前已经将照片传送,并将自己被发现的事告知了雇主。
“对不起。”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低沉,只是这三个字中听不出任何愧疚和歉意。
步天没出声,他基本可以判断,电话那头的男人是“他”相识之人。
又是半分钟的沉寂,那头男人才又开口:“对不起步天,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其他人在一起,至少现在我真的没法接受,你是我这么多年遇到最特别的一个人,我喜欢你”
“咔”轻薄的手机被捏碎了屏,竖着从中间折断。
刘民杰瞠目结舌,这、这、这、这得多大劲,竟徒手将这支最新款樱桃手机捏成这模样?樱桃手机是纸做的吗?
步天冷着脸将手机扔到茶几上,视线重新移回刘民杰身上,刘民杰呼吸一窒,非常想将自己团成一个团藏到沙发后面让步天看不见自己,否则他怀疑下一个被捏折的会是自己的脖子。
好在步天虽因那通电话内容心情起伏有点大,却并未失去理智,他道:“你走吧,这次我放过你。”
刘民杰顿时一喜,可步天又来了一个转折:“但,仅此一次。”
刘民杰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一定。”
步天没再为难他,他如蒙大赦,几乎是以屁滚尿流姿势出了步天家门。
茶几上的手机成了“尸体”,他不免头痛,如果打那通电话的是个女人,他或许还不会如此大情绪波动,可特么的是个男人,而且听声音还是个成熟男人,“他”和一个男人?
“哥!”一个清亮的嗓音打断了步天的思绪。
“我不是你哥。”步天心情不佳,语气自然也难得带上情绪。
元宵愣了下,迅速改口:“步先生。”
步天:“”
步天平复了下情绪,他没有迁怒他人的习惯,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洗了头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元宵清爽许多,虽然恤牛仔裤依然是廉价货,但架不住他本身容貌气质出众,即使落魄也像个贵公子。
“步先生,我想问您借点喷雾或药酒,您看行吗?”元宵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步天视线下移,看到他明显白了几个色度的脚,脚踝处有些发红,他起身的同时问了一句:“不严重?”他指的是脚扭伤。
“嗯。”元宵摸摸鼻尖,想到自己先前大言不惭说能一脚把门踹开有点虚,好在他当时没用全力,扭伤也不严重,要是他当时用了全力,这会儿怕是已经骨折。
家里有一个小型药箱,跌打药酒云南白药气雾剂都有,步天拿出来后元宵挑挑捡捡,自己上药,还挺像模像样。且为了明天上工下工方便,他还用绷带缠了缠,只是不能太得力。
“好了?”元宵正欣赏自己的“杰作”,冷不防听到步天丢来冷冰冰两字,瞬间感觉被浇了盆冷水。
“嗯,好了。”他乖巧点头。
步天淡淡道:“收拾一下,走吧。”
“去哪?”元宵脱口问,问完立刻意识到步天的意思,忙可怜兮兮说:“步先生,我是真没地方去,您行行好,收留我一个月,不,二十天,我拿到这个月的工钱就立刻去租房”
然而,元宵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干了,步天也没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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