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庄已知那女子定然是误会了,要是把这件事传出去,那自己的名声可就糟了,一想到这里,他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又见江歌离还坐在自己床边,心想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不知礼数,也不会引来这些误会。登时脸色铁青喝道:“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还不走开?!”

江歌离见他发火,心想肯定是自己刚才得罪他了,便连忙让到一边去,解释道:“于兄,对不住啦,我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她会进来。要不这样,我一会儿找她解释,说这事与你无关。”

于庄大声道:“现在解释还有什么用,只怕她已经和好几人说了,难道你要一个一个解释过去?”

江歌离也知道女人素来多嘴,往往一人知道一件事,那么她身边周遭所有人都会知道。指不定现在那个叫小黄的女子正在与人把这件事娓娓道来,其中再添油加醋一番,那不是事也就是事儿了。想到这里,不禁暗暗叫苦,何苦来哉。

于庄看他萎靡不振,知道他也为这事烦心,刚才他的确是好心来着,只是做事不经大脑,才有如此糟糕的事,其实也怪不得他,便道:“喂。”喊了一声,江歌离赶紧转过头来,满脸歉意。于庄说道:“刚才对不起啦,我气糊涂了,才对你大喊大叫,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挨我怒吼。”

江歌离笑了笑,心情渐好,“是我没有顾忌那么多啦,是我的错,你又何必给我道歉。”

于庄见他说话客气,心情也平复下来,说道:“那这件事算了吧,你我都不要再提了。”

“好。”江歌离笑着点头,然后又说道:“你刚才要我帮的事,我实在做不到,是真的,不骗你。”

于庄说道:“知道了,我也没怪你。”

江歌离悻悻然,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本事,没帮到别人,内疚许多。

这时小赤走了进来,见一个坐在床上精神委顿,一个躺在床上,满脸愁苦。笑道:“你们干什么呢?怎么不开心些?”

于庄以为她是故意说这话来嘲笑自己之前与江歌离那事,心中愤懑不已,说道:“我们愿意怎样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小赤本来看二人不开心,心想着随口说说话,找个乐趣,却不想被人这般呵斥,一张俏脸立即变得阴沉下来,伸手就往于庄笑穴点去。于庄本来就不能动弹,此刻又被点了笑穴,顿时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诡异,有点哭腔,又好似夹杂着几句谩骂人的话,“婊子”“王八蛋”“狗贼”什么字眼都有,但偏偏含糊不清,外人听来只以为他疯了。

小赤看他躺着不动,只是一阵笑,便知道有人点了他的穴道。小黄之前进来,点了他的穴后,并没有给其他人说,所以小赤也是不知道的。眼看于庄一张白脸扭曲了许多,那笑得比哭还难看,知道若是继续如此,他可能就笑死了。便又起身在他腰上一点,解了他的穴道。

于庄被解了穴后,兀自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心想自己原是宗内天之骄子,处处受人敬爱、喜欢,从来无人敢欺负自己,就连师父那个刁蛮女儿也对自己言听计从。但一来到这里之后,先是被那副狱长踢断了腿,后又被两个女子如此折磨,实在是脸面丢尽,羞辱许多。想到这里,却是眼睛一红,哭了出来。他本来也就十五六岁,只怕比江歌离只大一点,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受了这些辱,哭出来也很正常。然而小赤从来是个没心没肺的,见着他哭,半点怜悯之心没有,还用手指刮脸羞道:“你一个大男子在我一个小女子面子哭哭啼啼的,也不害臊,我真替你羞啊。”

于庄只当是没有听见,哭声更大了。小赤也全然不顾,一个劲地羞他。

江歌离

看着头皮发麻,又想到于庄和自己年龄差不多,说不定也是身世凄惨,来到狱中又遭人羞辱,才会这般伤心哭泣,哪里和大男子有什么干系。看到小赤还在一旁嬉闹,全然不管别人的伤心事,似乎还把别人的伤心事当作有趣的事。就好像当年凌云山上,那些欺负自己的师兄们一样,也是如此。想到这里,顿时怒火冲天,一把向小赤扯去,“你有完没”他那个“完”字还未说出口,本以为可以轻松将小赤拉开,但手碰到小赤手腕之后,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却拉不动她分毫。江歌离自以为自己力气在同龄人中算是大的,当年挑水劈柴哪一样不是锻炼了力气,眼前这个女子看着差不多七八十斤,怎么就拉不动呢?当下又试了一次,结果一样,她还是不动分毫。

小赤转过头来,随手一挥,卸去江歌离的力道,顺势将他跌入床上,轻声笑道:“你好弱啊,怎么一点力气没有?”

江歌离有些脸红,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说弱,当真是有些难为情。但心里也不甘示弱说道:“谁说我弱了,我只不过受了伤,怕挣裂了伤口,不然怎么可能拉不动你。”

小赤笑道:“那好啊,我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比比,那时若是你还拉不动我,那我可就要羞你了。”

江歌离把嘴一翘,故作自信满满道:“比就比,到时候你可别输了哭,我是不会安慰你的。”

小赤笑道:“那好,咱们说定了罢。”转身又对于庄说道:“你也别哭了,等你伤好了,你也和我比一比。”

于庄闭上了嘴,却不搭话。想他堂堂玄境宗的弟子,怎会和你一个小女子见识,倒是真动起手来,只怕会伤了你。他以为自己天资聪慧,在同龄人之中,已再无人可以胜过自己,就算比自己大上几岁的,也未必能行,自然瞧不起小赤。小赤见他一脸不屑,大致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问道:“你认为我决计不是你对手?”

于庄不答,倒不是要否认,只是不想答而已,生怕一答错了,小赤又要折磨他。现在受了伤,腿脚不便,又被点了穴,是以绝不该跟人闹。

小赤笑道:“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中你心中所想,你一张脸已经写满了字了。不过你想的是对的,若是单打独斗我肯定不是你对手,但如果再加上小黄和小青两个,我们三个你就不是对手了。”

于庄冷哼道:“你们三个打一个,赢了很光彩么?”

小赤似乎没有想通这一节,这时想来,心想还是自己没考虑周到,三个打一个有什么好神气的,但一个打一个,又绝不是他的对手。但要她此时服软,比他低一头却又是万万做不到的。可一时又没有办法,无计可施,该如何是好啊?正想时,小青走了进来,看三人姿势各异,面色各异,问道:“干什么呢?”又看到于庄面上有泪痕,问道:“谁打了你?给姐姐说,姐姐帮你教训他。”

还不待于庄搭话,她已走到江歌离身前问道:“是不是你?我们医馆可是明令禁止武斗的,你把他打哭了,就是违反了我们的规矩,我要惩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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