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胸口的坠饰发出了奇异的绿色光芒,照射着文森特。
“Y'gnaiih! Vulgtlagln ph'shugg Cthulhu tharagln y'gotha(我伟大的父神啊!我祈求您,克苏鲁?弗坦的恩赐。)”文森特口中念出一段不似人声的混沌之音。
一股强势的力量充满了文森特的双臂、包裹住了他的星之剑。文森特转过身躯,举剑劈向了黑山羊之子快速逼近的巨大触手,将其斩成两段。
文森特按住了他三七分的整齐头发,侧过身来、怒视着前方的难以名状之物。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无穷无尽的崇高!”文森特,咬紧牙关、止不住地在大脑中对着自己大声喊。
“莎拉,也许,你就是我的安宁。”文森特的牙缝中迸出一行字。
文森特只觉得,在那时他已经无法忍住,去永无止境地回想那一个个在禁忌的书籍中隐晦提及的不可名状者,唯有在挥剑之时,他才不会多想。(注一)
黑山羊之子腾飞而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文森特。文森特快步跑开,任由黑山羊之子落在他的身后,转身狠狠一剑劈向它。随着文森特所见的空间变化扭曲,黑红的肉末飞溅。宛如被抹去了一般,剑刃所至之处,黑山羊之子的肉体仿佛出现了一条沟壑。
“哼哼哼哼哼……”
文森特停下了他的动作。
李兰抬起头,看向了三条清理失败的甬道:“他们来了。”
“准备交火!”托拜西强忍着伤,呼唤特工们更换阵形。莎拉大声尖叫,一枚子弹呼啸而过,打中了一名特工,并在他的颈部开了一个大口。这时,四名神幸者和一群持枪的信徒们从三个通道里走了出来。
“我们还有多少人?”霍顿问。
“算上等下会过来的警察,可能有30人。”华特浑身淌着大汗回答。
“掩护伤员,医生在这里。”多斯背靠着墙,站在阴影之中大喊。
持枪的霍顿、李兰、华特和另外六名特工掩护着莎拉、小石乐志和哈迪逃进了唯一的安全甬道。
多斯强忍住恶心,将注意力集中在托拜西那皮肉糜烂的左手上。
“不,不行……”声音的来源是双眼出神的托拜西,在那出神的眼睛中,还有一种清醒的光在隐隐闪烁。
“警察,跟本对付不了这些来自深渊的不可名状之物,”托拜西的眼睛转向了华特:“警长,你很勇敢,你可以克服你的恐惧。但是,你的手下……他们或许会因此发狂。”华特迟疑地点了点头。
“文森特,接下来,交给你了。”托拜西失去了知觉。
霍顿贴着墙,转出头来。
密密麻麻的人群,手持铁器、枪支涌向了封灭者特工们所占领的、唯一的安全甬道。
“很高兴认识你们,如果我死了,请帮我的女儿买个限定的毛绒骑士熊。”霍顿咽了咽口水。
特工们叹了口气,提起自动步枪,机械地上弹,等待着信徒们的到来。多斯头也不抬,救治着托拜西。沉默寡言的哈迪也冷笑了一声:“年轻时的我,活的没有那么明白,还天真地相信着伪神——唯一至高,直到弗洛里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神明,我才……”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哈迪的闲聊。
在托拜西命人炸开了大厅之后,特工们几乎剿灭了所有他们遇见的敌人,直到神幸者们取来触手形武器,他们才撤离。但或伤或死、仅存不足十名战斗人员的他们已经难以面对面前的约40名信徒、四名神幸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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