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春仲,山雨欲来风满楼,愁眉黄昏后。

余温快要急疯了!

今天她站在朱门像往常一样等着叶荣上朝议回来,结果他是被抬下马车的!

“天哪……”余温一看到前几日还给她温柔喂药的将军现在不省人事地躺在担架上,嘴唇一咬,眼泪就下来了。

她和抬着叶荣的四个小厮一同赶去叶荣房间,遣了月桥、云屏去请全京城最好的大夫。

“阿荣?阿荣?”余温握着叶荣的手,而对方紧闭双眼,嘴唇青白,背部一片鲜血淋漓。

大夫疾走入室,看到叶荣这一副样子也是惊道:“圣上难道是给了他好一番廷杖?!”

余温让出位置给大夫,一转头苏旻秋扶着婢女的手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将军如何了?”

也许是苏旻秋没注意吧,她头上的珠钗,把余温的脸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痕。放在平时余温定要与她理论,可现在余温只顾得上揪过一个运担架的小厮,把他带到外面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厮被余温这一脸凶相唬住了,等余温气极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小的候在殿外三丈远的廊下,远远的只听见谭大人说了好长一些话,然后圣上突然震怒,又吼了几句什么,将军就被拉出来跪在殿外施以背杖……”

又是那个死宰相!余温在心里咒骂一句,火冒三丈。

她走回屋里,大夫眉头紧锁,苏旻秋哭哭啼啼,心里更是烦闷得不行。在外房来回踱步,大夫出来说情况严重,任是体格健壮的将军也要在床上趴至少十天才能自由活动。

余温让大夫把除了医药方面的其他注意事项如饮食都告诉雾朝,让她记下来,才放大夫回去上药。

不忍心看大夫是如何把叶荣粘住血肉的衣服细细剪下来的,余温咬咬嘴唇,命王顺去备轿。

目的地是二皇子的封府。随便怎么传绯闻吧,她等不及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闹剧了。

皇帝虽然没有册封太子,但是把二皇子以及除了大皇子外的成年皇子都从皇宫里外放到京城的府邸去,想立大皇子为太子、给其他儿子封王的心思也不言而喻。

余温挥开脑中的这一则雾朝前两天告诉她的情报,随着云屏的牵引下了轿子。她不能闲下来,她的脑子一停止思考就会放映出叶荣血淋淋的后背,然后情不自禁地鼻子一酸。

余温强忍住心中的悲痛与怒火,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请守门的侍从进去通报。足足候了两刻钟之久才有引路人过来,把他们请进去。

“夫人怎么梨花带雨地拜访我府,令本皇子甚为惶恐。”秦时钺让下人给余温搬来凳子。

余温咬咬嘴唇,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今天朝议发生什么了?阿荣他是浑身带血回来的……”

“宰相大人蛰伏半月没有寻叶荣麻烦,为的就是今日——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据说是叶荣当年战时与敌国副将私通的信件。”秦时钺见余温哭得一抽一抽,玩笑的眼神收回去了。

他复杂地看了余温一眼,继续说:“信纸上面的内容是宰相让他手下的一个官员当众读出来的。大意就是说,姜国副将张氏帮助叶荣暗夜袭营杀死主将,然后等叶荣在斐国有了足够地位以后,便可与张氏里应外合,协助姜国吞并斐国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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