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膝下:
儿奉命走镖。行至邢州,镖车遇劫。赖易水派郭伯父之力,现已查明劫镖者乃胶东艾山黑宝寨。如何行事,请父亲大人定夺。
儿独孤明叩上
写完装入信封,在信封上写下“父亲大人独孤荃敬启”九个大字,用火漆将信封封了。叫来了沈成民和柳仲楸二人,将信交于沈成民。沈成民接了信放入怀中,便与柳仲楸飞马出南门而且。
二人马不停蹄,只两日便到了郑州。两人在郑州一家客店吃了一顿饭便又骑马赶路。两人出城行了堪堪一个时辰。见一青袍客与两穿黑衣者斗得正酣。那青袍客右手持一柄通体乌黑八面剑,左手持剑鞘背于背后,剑光霍霍,在两黑衣者间游刃有余,一看便知他是处于上风。再看那两穿黑衣者,剑鞘弃于地,右手持镔铁剑,左手捏着剑诀,一人左臂已中一剑,鲜血直流。三人见柳仲楸二人驰马过来便停了下来,让于路两边。
一黑衣者道:“黑剑使,你当真不肯放过我兄弟二人?”
青袍客:“我只是奉命行事,必须带你二人的首级回去。若不能带你二人的首级回庄,我便会招到整庄的追杀,所以只好委屈二位了。”
柳仲楸二人此时正驰马从三人中间奔过,已将双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突然,那道路右侧的两人借着马的掩护向前疾驰,竟能与奔马同速,看来这两黑衣者轻功了得。黑剑使见事如此也跟着马飞驰,转眼间便追上了那两黑衣者,黑衣者见势不妙便飞身向柳仲楸二人扑来。二人同时出掌,将那两黑衣者打得跌入农田之中,只二人并未在掌上附着多少内力,所以那两名黑衣者并未受伤。两人勒马停住,转过马头望向两黑衣者。那黑剑使已奔入田中与黑衣者斗到了一起,三招两式之间,两黑衣者已处于下风。眼见那两黑衣者命在顷刻,柳仲楸右手按住剑柄便要拔剑出鞘,沈成民左手握住柳仲楸右腕,柳仲楸转过头来,沈成民摇了摇头,柳仲楸便松开了剑柄。三人又斗得七八招,那先前已被刺中左臂者已被黑剑使削断了喉咙,鲜血喷溅倒在田中,立时断气。突然另一名黑衣者身体向后跃出三丈,大吼一声:“慢!”黑剑使应声停下脚步道:“你还有何话要说?”黑衣者道:“我兄弟二人曾立过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今我兄弟已死,我便当自裁,不用你动手。”“好。”黑剑使说着将剑收入鞘中。接着又道:“你有什么遗言,我可以代为转达。”他这句话震惊了其他三人。那黑衣者仰天大笑,这笑声凄惨悲壮,不像笑倒像哭。过了一会儿道:“麻烦你告诉我夫人,我死后她可以改嫁,但要将孩子带大,不要让孩子学武。”黑剑使道:“好,你的遗言我一定带到。动手吧!”黑衣者将剑搭上脖子,用力一抹,血液沿着剑刃流向剑柄,被剑格挡住,便顺剑格而下流入田中。血液在水中散开,真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红花。
离麦田不远处,是一座小丘。黑剑使拾起两名黑衣者的剑,提起两具尸体奔上那座土丘。用两柄镔铁刨了一个坑。拔出自己的八面黑剑,挥剑削下两人的头颅,还剑入鞘,从怀中掏出两块红绸,将两颗头颅包了。将两具无头尸体放入坑中,覆上土,隐约是座坟墓模样。从旁边选了一块一面还算平整的大石,这块大石少说也有三百来斤,他右手轻松提起将平整的一面对外放在坟前,手在石头上一按,石头顿时陷下数寸,立在坟前。拔出黑剑在石上刻下“常氏双雄之墓。”还剑入鞘,将两个红包袱负于背上,往郑州方向走去。
“走吧!”沈成民对柳仲楸道。两人挥鞭打马,往西飞奔而去。
又行得一日,两人方到长安城威远镖局总局。总镖头独孤荃接过书信便叫二人下去休息,两人倒头便睡。次日卯时二刻,独孤明被管家吴修叫起。整肃毕,便跟着管家去了总镖头的书房。独孤荃让柳仲楸返回渔阳,通知独孤明等人带上蓟州分局的弟兄们赶去青州分局。柳仲楸领命退出,门外吴修早已准备了一个包袱,还拿来了柳仲楸的暗月剑,包袱中有干粮,还有十几两散银。柳仲楸接过包袱,去马厩牵了马,便打马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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