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臣子们风向又变了,之前谢国公府贪污,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谢家这次要倒了,谁不知道当今陛下最不喜贪官污吏,登基那几年抄家处斩的官员都可以填满整个枕兮湖。不过陛下到底是心疼珏公主,谢家多少罚了点钱财就不予追究了,不得不让众人眼红,皇室的亲家就是不一样,一时间,搭上点皇族名头的适龄贵女们大受追捧。
谢南丘孤独地走在街头,他同京都大大小小的世家官宦子弟都能搭的上话,但交心的也就那么几个,虽说是准驸马高高在上,但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靠女人就靠女人吧,谢小世子未来驸马一脸傲气,小小年纪就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对他做什么,私下却是极尽不能之事,后来他渐渐大了,学会了八面玲珑,那些人也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刁难他,只是孤立他,在别人三三两两挥斥江山憧憬官场的时候,谢小世子翘着腿躺在树上喝酒作乐,在别人苦读圣贤书的时候,谢小世子遛狗斗鸡不亦乐乎。每当翰院老师训斥时,谢小世子总是抬头对着老师笑得格外欢快,说出的话却气死众人:那又如何,公主喜欢我啊!
公主喜欢他,是谢南丘和晏珏多年来玩的一个小把戏,其中有几分真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前方有一个扛着糖葫芦架子的人走走停停地叫卖,谢南丘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走上前去。
“小哥,你这糖葫芦怎么卖?”
卫清安手指夹着一颗棋子,支着额头在桌上,面前是一盘残棋。他在思考如何破这死局,下一刻门开了,一个奇怪的影子先投在了地上。
“清安呐,快来帮忙——”
卫清安放下棋子,无奈道:“你扛着的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吧卫清安,这糖葫芦啊,你不会没吃过吧,啧,来来来哥哥请你吃个够。”谢南丘笑得风流,丢下一架子糖葫芦拍拍手就离开了。
卫清安满心疑惑,静了会,起身拔了根糖葫芦,若有所思。
当天靖远军中直属卫小将军的将士们进行了一场比赛,赢着可获当朝驸马亲自买的糖葫芦一串,一时之间,比赛热火朝天,其他营的将士也纷纷来看热闹,时不时瞅瞅放在首位红得亮眼的那一大架子糖葫芦,偷偷地咽着口水,奈何那些糖葫芦被营里的将士看得死紧,连近看一些都不许,更别提浑水摸鱼拔上几串,那可是驸马爷买的糖葫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天知道驸马爷哪天还会不会抽疯再买。
于是这天以后,全军中都知晓了谢驸马偶尔会抽抽风干些匪夷所思非比寻常的事,也顺带着知道了卫小将军同谢驸马关系极好,看,他们不是一起抽风了吗,要知道,卫小将军可是最最严肃正经不过的一个人了,从未干过如此喜闻乐见的事儿呢。
卫府。
谢南丘半躺在椅子上,举着一个剔透的琉璃盏聚精会神地看着,卫南丘仍在一旁研究着棋盘。
“欸,我说,卫平宁,你天天盯着这些黑白石子儿做什么,还能从中看出个天仙不成。”
卫清安拨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淡淡道:“父亲布置下来的功课。”
谢南丘撇嘴:“你们一家子都是老古板小古板,唉,无聊啊!哎,对了,我听说卫大将军近些时日与风院长走得近,可是真的?”
“父亲与风院长只是探讨棋艺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不是我父亲让我问的,要我说,谢家都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安安稳稳地做个世袭公侯不好吗,非要插足这些破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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