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向来以珏公主为重,若是这样的话他们闹翻就合理了,晏纪熙满意地点了点头,吵起来好,多热闹啊,这水越浑,他才能更舒舒服服地摸鱼。
那人忍了又忍,忿忿道:“世子,卫清安看来也不像传闻那般似个仙人,方才他盯着那套瓷器眼珠子都快粘上面去了,该不会是个贪财之人吧。”
晏纪熙笑得更盛,俊秀眉眼越发招人喜欢,看得身旁的人失了神:“贪财才好,若是像卫河那般,这京城还如何能热闹得起来?”
卫清安出了东陵王府,直奔余甘楼,推门就见慕流云和谢南丘相对而笑,一动不动。他解开腰间的佩剑往桌上一丢,“哐”的一声将沈南丘吓得跳起,慕流云转回头,神色依旧温和,不见一丝波动。
卫清安坐下,谢南丘撇撇嘴也跟着坐回原处。
“这次是看在南丘的面子上,再有这样的事别找我了。”
慕流云把玩着杯盏,笑道:“清安觉得东陵王世子如何?”
卫清安皱眉,片刻才道:“野心不小。”
慕流云奇道:“清安见着了什么?”
卫清安掏出了怀中的茶具,道:“东陵王世子的庭院种满了朱砂梅,用的茶具是上好的县堇府青瓷,气派非凡,用度大方,比起公主府也应当毫不逊色。他的物件都是最好的,若说没点野心,怕是说不过去。”
谢南丘瞪着眼睛,指着卫清安半响无言:“……糙人,糙人,你竟把县瓷随意放在怀里,真真乃暴殄天物。”
卫清安挑眉:“出来时我是捧着的,比对辞妖还要好上许多。”辞妖是他的佩剑,跟着他南征北战,甚为宝贝。
谢南丘捂着胸口作绝望状。
慕流云清了清嗓子,道:“梅树大概是先帝赏下来的,难为东陵王府培育了整整一院子,想必比起宫中也差不了多少了。那青瓷就更是了不得了,素有‘云过天青破云处’之名,更号称‘似玉,非玉,而胜玉’,产量稀少,非帝王桌案不见,东陵王府果然如外界所传那般家藏丰实,难为东陵王世子还要对外做出清清淡淡万事不在意的模样,不过我若是富可敌国也乐意天天睡在安乐窝。”他仇了会富,转回正题:“东陵王世子素来不参与各部争斗,看来是终于按耐不住要插上一脚了?这算什么,借你的手来个悄悄的宣战么?倒不像他的作风。”
晏珏的拥护党素来打着“玉中之王,天命贵胄”的旗号打压别的皇位竞争者,东陵王世子来这一招乍那么一看还真是对他们的宣战。
卫清安皱眉道:“他说是昨日庄王府送过来的,今日正好拿出来用用。”
慕流云饮了一口茶:“前些年战争不断,县瓷产量大减,只供宫中,宫里也没见赏下来什么上好的佳品,公主出生后陛下怕冲撞了公主的瑞气,出产的上好天青釉瓷都被收上来锁在国库,没成想这还能有一套,不过庄王封地淮州,八方珍宝汇聚之地,也算不得奇怪。东陵王世子得了一套不藏着掖着,就这么毫不遮掩地送了出来,还直言是庄王府送来的,怕不是在挑拨离间吧。”
“东陵王世子不是一向与人为善吗,莫非与流云你竟不对付?旁的人只怕会想到提醒有危险之类的方面去,你一想就想到了挑拨离间。”
慕流云遗憾地点点头:“没办法,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就算是个天仙我们也对付不起来。”
卫清安识趣地没再细问,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正朝他挤眉弄眼的谢南丘,不解这人又犯了什么毛病。
慕流云抖抖衣袖:“你别理他,既要面子又不想错了里子,多少年了还是这个破性子。”
谢南丘摸了摸鼻子,不在意地冲卫清安一笑。
“今日先说到此处吧,改日再和公主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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