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水,转眼间,陈守让来到大梁国已经三个多月。

一开始,明里暗里还有些目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渐渐的,已经没人会去在意他这个入赘的皇子。

因为这位陈国皇子实在是太老实了,甚至说,老实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完全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屋子里求神拜佛,或者在偏殿的花园内随便走走。

入赘皇子的生活,平淡而无味。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估计很多人会渐渐忘记这位皇子,甚至女皇梁禹熙都有些不记得,在宫内某座偏殿,自己还有个丈夫。

这一夜,陈守让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心绪莫名有些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有人在他的食物中下毒。

刚好他没心情吃饭,下面的侍女一时嘴馋,吃了原本给他准备的饭菜。结果不出一时三刻,那名侍女便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其凄惨。

想起过往种种,陈守让起身出门,发现门外的两名侍女竟然都不见了。

难道真的有人要对自己下手?

陈守让满心惊疑,他都已经落魄成这样了,还会有谁跟他过不去?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转身回屋,轻轻掩上门,从靠近花园一侧的窗户中翻出去,悄然没入夜色中。

陈守让刚离开没多久,房门便被人打开,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悄无声息潜入。

“人呢?”高个黑衣人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惊怒的问身旁同伴。

“不应该啊,那小子通常这个时候都睡下了。”另一人百思不得其解。

高个黑衣人走到床边,抓起被子看了看,还有余温。

“刚走不久,追!”

陈守让不知道他走后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可能两名侍女的消失只是巧合,但他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偏殿之外,陈守让小心四顾,虽然对大梁国皇宫很陌生,可根据他对陈国皇宫布局的了解,还是迅速判断出三个可能是梁禹熙寝宫的地方。

沉思片刻,所知有限的情况下,陈守让无法判断究竟是哪一处,于是朝最近的一座宫殿奔去。

至于为何去找梁禹熙,是因为陈守让心中确定,如果真的有人要行刺他,那么梁禹熙是唯一一个能保住他性命的人。

梁禹熙虽然对他态度冷淡,甚至只在新婚之夜见过一面,可两人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梁禹熙贵为一国之君,无论如何,都不会容忍有人公然行刺她的丈夫。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梁禹熙指示的?这个念头刚在陈守让心头浮现,便被他迅速排除。

如果真的是梁禹熙要对他下手,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就算她挑明了要他的性命,陈国那边也掀不起多大风波。

更何况这样做,和她一开始企图羞辱陈国的目的相悖。所以陈守让确定,今晚的行刺,梁禹熙很有可能并不知情。

那么会是谁呢?

陈守让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利益,他都已经忍让到近乎被软禁的地步,究竟还有谁非跟他过不去呢?

夜色中,一路小心急行,陈守让眉头越皱越深。

实在是今晚的大梁国皇宫太过安静诡异,刚开始他还担心路上遇到巡逻的侍卫该怎么办,可一路行来,竟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虽然他没见过夜里的大梁国皇宫是什么情况,可无论如何,皇宫的防卫都不该松懈成这样。

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今晚的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侍卫们都被人调离了。

陈守让心中已经确定,自己如果还留在偏殿中,此刻恐怕已经是个死人。

而安排这场刺杀的人估计也不会想到,他为刺客创造的条件,反倒为陈守让的逃脱提供了便利。

随着不断接近那三座位于皇宫中心的宫殿,周围也开始出现巡逻的侍卫。

陈守让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人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也就是将皇宫外围的侍卫给调离了。

可怎么才能找到梁禹熙呢?陈守让藏身在黑暗中,望向灯火通明处。

不直接找巡逻的侍卫,是因为陈守让担心刚好撞到要对付自己的人手上。虽然可能性不大,可事关小命,不得不小心谨慎。

“哎呀,小点儿声,讨厌!”

藏在花坛草木中的陈守让耳朵一动,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娇嗔,而且还是特意压低声音那种。

怎么回事?

陈守让从草木空隙中望去,眯眼看了一阵,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墙根下,黑暗中似乎有人影浮动。

目光微微一闪,陈守让悄悄接近过去。

凑近听了一阵,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他心中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墙根儿下的黑暗中,是一对偷情的男女,不对,准确的说,偷情的是一对太监和宫女。

“嗯?”正在用功的太监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发现眼前的宫女竟然闭着眼睛昏了过去。

太监一脸懵逼,心想老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嘘!不想死就安静点儿!”

一把短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太监脖子上,满嘴污秽的太监一脸惊恐,嘴里下意识就要发出声音,却被塞进嘴里的破布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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