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武功相差太远,这时候已不敢冀望将那人一并拦下,只求救下萧瑜。他也是急了,又是直肚直肠惯了,心中想着什么,就直说出来,倒没想过这样直言示弱,会惹人鄙视。

那人仍是两招连用,将严迅打倒,抱拳说道:“严二爷,我敬你是条汉子,不愿与你为敌,盼你也知道进退,好自为之。”

话语之中,也颇为客气。他扛起了萧瑜,转身便走。

严迅扶着墙壁,艰难站起。

要是换成平时,那人几番容让,严迅也就知道好歹,不再纠缠了,但今日他们栽的跟头委实太大,损失惨重,他实在是窝囊气受得够了,一肚子的怒火鼓胀来去,正要找个出口喷薄而发。

这时候跟那人打斗,又是接连吃亏,登时红了眼睛,浑了脑子,二百五脾气发作,什么不管不顾了。他狂吼一声,弓着腰疾冲过去,一个头槌,向那人的腰腹间顶去。

他又没练过铁头功,这样头槌撞人,已然是没头没脑,差不多算是无赖行径了。

那人恍若不知,等他来到了跟前,才忽地转身让开,左腿伸出,将他绊倒,左手抓住衣领,嘿的一声,往上抛起。

受到前冲之势的惯性,严迅一个偌大的身躯登时飞上墙头,后腰撞上了墙头,疼得他呲牙咧嘴,又头下脚上的栽了下来,两条腿搭在墙壁上,一张脸从裆部露了出来,鼻孔朝天,眼睛望到满天繁星。

到了这个时候,严迅还是不依不饶,一边翻身站起,呸呸连声,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挥刀又上。

那人的声音中也透着无奈,道:“严二爷,何必呢?”

严迅骂道:“他妈的胆小鬼,什么何必不何必的?有胆的就杀了二爷,我刀头上舔血,反正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人怒了,音量提高,道:“我不是胆小鬼……你不要逼我……”语声颤抖,似乎是对“胆小鬼”这三个字特别敏感。

严迅骂道:“我就是要逼你,他妈的胆小鬼。”

尖刀斗伸斗缩,疾刺那人左肩右胸和小腹三处,正是短打杀招“梅花三出。”

这刀法甚是凌厉,那人快步后退,扛着萧瑜转了小半个圈子,看那样子,是见到严迅以命相博,有些不知所措,等到严迅挥刀再上,他右足顿地,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俯身探掌,迅捷无伦的拍击在严迅肩头。

严迅吃痛,身体后缩,被他反手拿住了严迅的手腕,一抖一扭,严迅腕骨剧痛,尖刀脱手。

那人横里抄起,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刀尖斜挥,对准了严迅的脖颈。

严迅这时候向前俯冲,等于将咽喉送给了别人。

眼看着便是一场溅血惨剧。严迅势必要尸横就地,一命呜呼。却见那人五指松握,刀尖下沉寸许,擦着严迅的衣衫一划而过,从咽喉一直延伸到右胸腋下,衣衫裂开好大一道口子。

肌肤崩裂,微见血痕。幸好那人分寸拿捏得精准,入肉不深。

严迅胸袋中的东西散落下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皮囊掉下,落在那人脚上。

他足尖勾起,将皮囊往上一踢,连同那把尖刀一起攥在了手心,立在当地,呼吸粗喘,竟似是也受了不少的惊吓,心有余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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