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小年轻试着往篮子里扔了一个铜钱,故意扔的甚响,然后观察青袍少年的反应,少年只拿着书看,时而开心时而皱眉,好似读到了有趣的地方,还不住地点头。
小年轻不信邪,心道:“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不在乎钱的人,更何况还是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少年,我倒要看看你是真不在乎还是假不在乎!”
想到这里,小年轻便大声喊了句:“告辞”,朝四人使个眼色,一起出了店门。
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五人在街角拐弯处站定,偷偷观察茅草屋内的情景。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少年纹丝未动,真个只是在读书,丝毫没有去看一眼竹篮的打算,头领赞叹道:“这是个赤诚之心的君子,以美酒佳肴相待,咱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人家,却是咱们的不对。”
说罢叹口气径直走了过去,又往竹篮里扔了两贯钱,朝着茅草屋内行了个礼,朗声道:“仅是尝到这秘制美食,便值五贯钱,只是我等行走江湖,用钱之处甚多,今日只能少给些,若日后有了银钱,便再来给贤弟补上。”
说罢又想了想,道:“望贤弟早日考取功名,得展青云之志。”
听闻此言,青袍少年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回礼道:“托您吉言。”
五人给了钱转身离去,走在宽阔的石子路上,心情格外的好。
“真是一方世外桃源。”头领感叹道:“不管是那翠衣少女还是青袍少年,都是天性淳朴之人,我现在对这庄子,越来越好奇了。”
这五人在集市上逛来逛去,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庄上,从城内到竹林庄甚远,对于不经常运动的书生学子们来说简直就是遭罪,身疲腿软之下,庄口四间宽阔敞亮的茅草屋简直就是救命之所。
吃着卤肉,喝着醪糟、美酒,青袍少年和一众书生谈天说地,讲些奇闻异事精灵怪谈,不一会宽敞的肉店便坐满了人,不时有人赞叹几句:“原以为是一块藏污纳垢之所,不曾想这茅草青舍,却有博学多知的少年,此行不亏。”
与众人又讲了一会,青袍少年突然捂嘴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起身道:“列位,我小时受过风寒,身子十分孱弱,每日需按时煎些草药喝,不能再与各位畅谈了。”
说罢又去后房端出满满五大盘卤肉,都切成片状,摆在一张桌案上道:“此乃吾家秘方所制卤肉,各位要吃便自取,走时随便扔些铜钱在门口的篮子便可。”
说罢朝众人行了一礼,不顾众人挽留,告声罪捂了嘴咳嗽着从后门走了。
众人都十分惋惜,但又不能拦着不让走,只能高声说了几句:“小兄弟需注意身体!”
店家一走,众书生便又开始高谈阔论,没一会五盘卤肉便下了肚,众人吃饱喝足,要付钱时却傻了眼。
“这,店家不在,咱们该如何结账?”
一位个子高高的书生指了指门口挂着的篮子不确定地道:“那小兄弟的意思好像是随便扔些银钱在哪里便可。”
话音刚落,便被旁边一位书生呛了一句:“那小兄弟真心待我等,你怎说得出这样的话,这酒你也尝得,这肉你也吃得,我只问你,你可曾在别处吃过这样的味道?”
说罢便鄙夷地看了高个子书生一眼,自顾自扔了一贯钱进篮子,铜钱相撞,发出哗啦一声响,篮子却纹丝不动,很显然,里面的钱不少。
见众人都看着他,高个子涨红了脸,哆嗦着手指指着旁边的书生道:“我只是这么一说,又不曾分文不出,你自出手阔绰,可我又怎是那贪小便宜之辈!”
说罢便从袖中拿出足足五贯钱,恭恭敬敬地放入篮中,众人见此皆鼓掌曰:“善!”
店中没了吃食,书生们便纷纷离了店,走时都规规矩矩留下了银钱。
结伴走在石子路上,众人都啧啧称赞,宽阔的道路并不拥挤,小商小贩也只在道路两旁做生意,井然有序,虽吆喝声不绝于耳,但全然没有歙州城内杂乱肮脏的样子,不会让人烦闷,只觉得心情十分愉悦。
行了一小会,众人便在石子路的尽头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幢别具一格的建筑,极其宽大的青砖大瓦房耸立在面前,奇怪的是并没有门窗,也不曾有屋顶。
大瓦房内整整齐齐摆了很多桌椅,五位游侠儿正坐在其间。
有相熟的人便大声问道:“刘三儿,你可曾见了那制羽笔的人?”
头领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便起身道:“我去问了,那人原来是竹林庄庄主的义子,只是晌午时外出访友去了,还不曾回来。”
当下便有人问道:“那咱们需等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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