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轮椅的千末未看着夕阳,又转身看了看在自己身后推动轮椅的透子,不由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

“果然还是你更好看一些。”

透子白了他一眼,停下推车的手揉了揉,这么多天下来已经习惯了,但习惯却并不代表着身体就能毫无负担的随意行使,推久了该累还是会累的。

对此,他也只是无奈一笑,没办法,这些天在家里待着实在太无聊,一有空他就想出来逛逛。

晚还要在系统那里学一晚,了解各种各样必备的知识。

千末未只能说这样自己都还没累死简直是不可思议。

从三个月前他勉强能够下床,身体的疼痛也不再那么剧烈,他便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那就是很难感受到身为人类时的那种疲惫感,之前的困乏感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才被迫进行的行为,虽然光之海也确实是一个恢复伤势的好地方。

“辛苦你了,大概就是这几天了,马我就不需要再靠着你们推车来散步了。”

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尽管这段时间还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但自己一个人不依靠外人散步还是很轻松的。

可他的话却让透子更加担心了:“不行,就算你的身体真的恢复了,想要一个人散步也是不行的。”

她直直的盯着千末未,直到后者被迫挠了挠头,无奈之下接受了这个条件后才展露笑颜。

“按照你的说法,最少也要一年才能完全把身体养好,那现在才刚到一半的疗程可不能就这样被打断了。”

透子把脸凑到他的脸,两人之间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交杂在一起。

千末未突然有了一股想要亲去的冲动,只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可能根本没办法应付冲动的代价,顿时就歇了菜。

还是乖乖的等把身体养好了再去想这些事情,不然现在这样做就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

透子看着他那难受的表现,愉快的笑出了声。

“跑不掉的,等你身体好了,想做些什么都没问题的。”

千末未尴尬一笑,视线转到了那还开放着的码头。

“话说今天怎么这么晚都还没有关啊。”

“听说好像是有一艘从关都赶过来的支援船要来这里,所以今天可能关的比平常都要晚很多,怎么啦?你对那艘船很感兴趣吗?”

千末未点了点头,反正待在家里这么长时间,啥事情也做不了,也就晚和系统学学东西能够消磨点时间,除此之外的娱乐方式,恐怕也只有看着爱她们玩这一种了。

“反正现在也闲的没事,正好在这里停一会,你的手不也很累了吗?刚好一起在这里休息一会,反正晚饭的时间也不定,就算我们现在回去了也不一定能吃得。”

透子没有意见,她想了想,干脆和千末未挤在一起,轮椅的空间还算充裕,况且就算坐不下两个人,她也可以坐他的腿。

远处传来轮船的鸣笛声,千末未和透子的视野里都出现了一艘豪华的船。

“来了。”

坐在岸边的小道,他们静静的注视着船由远到近,最后慢慢停靠在码头的一幕。

“满意了吗?”

透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千末未笑着点了点头。

“还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吗?”

透子看的出来他还留有兴致,只是没想到千末未却拒绝了这个提议。

“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那也不是自己不想留在这里,而是系统给自己定的闹钟响了。

剩下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他还得吃饭洗澡,加回研究所的路要花费的时间,这一个小时可能还真的有点不够。

“那我就把你推走了哦!”

千末未感受到身下的轮椅开始逐渐行驶,明明当时能买个自动走的,但她们却硬选择了这种要靠人力推行的,虽然现在透子口头说着累,但心里估计还是很享受这段时间的。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而已经放下道路的轮船也走下了那个穿着护士服的女性。

她远远的注视着那两道身影,不知为何有种奇妙的感觉,如果自己现在追去的话,一定会发生很有意思的事情,冥冥之中仿佛有人这样诉说着。

“我们走吧,幸福蛋,刚好那边还有两个这里的居民,我们去问一问他们这里的精灵中心在哪里吧?”

找了个借口,女人拉着幸福蛋的手,向着远去的千末未那边跑去。

……

“哈…哈,你,你好…”有些气不接下气的女人终于追了那两个明明看去只是在散步,但意外的走的相当快的情侣,她不知为何很紧张,在看到那个背影之后,就连原先准备好的问题也因为心情的变化而有些结结巴巴,如果不是身边的幸福蛋鼓励着她,女人可能已经放弃了。

“嗯?有什么事情吗?”

率先转过来的是推着轮椅的透子,那秀丽的面容让女人松了口气。

“你好,我是来自关都的精灵护士,现在正在寻找鹿子镇的精灵中心,你们能为我指条路吗?”

她这样说着,但视线却一直放在千末未的身影,久久不肯挪开。

透子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面容有些不悦的小步挪动身体挡住了千末未。

她指了个方向,告诉这个相当无礼的女人那里是新建起来的精灵中心的所在地。

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护士,透子压根就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更别提为她贴心的指路了。

毕竟你也不会喜欢一个来就盯着你男朋友看个不停的女人,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心怀鬼胎,透子反正是不会相信她会有什么正当理由。

难不成是千里迢迢跑过来寻亲的?

别开玩笑了吧。

她说完之后就没有再去管这个女人,转身继续推动轮椅,但却发现千末未阻止了她。

透子才发现他脸的表情相当复杂,就仿佛在哭泣的边缘徘徊。

“你怎么了?”

“…咳,我没事,只是稍微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情,又想起了一些悲伤的事情,现在不知道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了好。”

女人听不出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弟弟的声音,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小男孩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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