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悄然倾听,一时想起方才山贼头目的悲怆自白,一时又想起不久后将要揭竿而起的黄巾群众,心思交错,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喟然一叹:“获罪于天,无可祷也!”
他又听了几段,默默离去。
出了村子,方悦见他沉默不说话出了村子,有些好奇。
“刘兄可是对太平道感兴趣?”
“哦?何以见得?”
“呵,刘兄方才可是听得很入神呢,还不时点头,像是表示赞同。”方悦笑了笑,“刘兄也认同《太平经所言吗?”
刘煜拉了拉马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太平经被那么多人奉为圭臬,自有其独到之处。”他虽然有些担忧不久以后的黄巾起义,但也不愿昧着良心否认。
“对了无咎,你可知有多少人信奉太平道?”
方悦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
“自从‘大贤良师’张角以符水入药,布道天下已有十余年了罢,想来信徒应是不少。”
“是啊……十数年间,徒众数十万,早已遍布州,就连我们方才的村子里都有不少道徒。经过昨夜那场祸端,想来又会有不少村民入教。……你说说,他张角想干嘛!”
“这……”方悦被惊出一身冷汗,干笑道,“应当不至于此吧……说不定他也只是为了传教……”
“呵呵……传教,希望如此吧!”
“驾!”
刘煜轻喝一声,一夹马肚,飞也似的向前奔去。
……
荣阳亭。
亭长在屋内焦虑的来回走动着,“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一夜不眠的等待为他挂上了浓黑的眼眶,一想到可能来袭的盗贼,他愈发心急。
一旁的亭卒正想要上前安慰,忽然两耳一动。
“大人,你听,似乎有马蹄声传来,听其声响,应是那两位回来了。”
亭长大喜,凝神倾听了片刻,蓬头跣足的冲了出去。
刘煜才下马,双手便被亭长握住来回摆动,“刘君、方君,多亏有你们二人挺立相助,才使得本亭避免了一场刀剑之灾……”
刘煜撇了撇嘴,说道:
“不知昨夜留宿在此的行商现在在哪?我们好将马匹归还给他们。”
“这却不必。”
亭长松开双手,撩衣行礼,正色道:“我们众人皆感慨于二位的高义。商队主人临行之前还特意嘱托我告诉二位,这两匹骏马,便是他送给二位庆功的祝礼。”
“这……”
二人对视一眼,将昨夜之事简短的叙说了一番,推辞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分内之事。更何况我们二人也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那首领不愿再生事故罢了……这骏马我们实在是受之有愧。”
“哎少侠此言差矣。昨夜若不是你们二人挺身而出,我们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啊。”他面色诚恳,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商队已然出发,若是少侠想将这两匹骏马留在本亭,那就如小儿持千金于闹市,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烦请少侠收下它们吧……”
刘煜将头侧去,看向方悦,用眼光询问他的意见,见他也点了点头,刘煜双手一拱:
“既如此,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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