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树梢,蛙声一片。
三个黑影来到土楼大门前。门前传来一声“蛙鸣“,土楼的一扇木门随即轻轻打开,三个黑影黑鱼一般溜进土楼。
这是文龙开的大门,他迅速把门关上,随三人来到二楼的茶室。
……
田云三人进山的这天,文龙和家人就呆在土楼静候其变。
文龙和方云山坐在二楼的茶室。
“阿爸,你说这个田云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有没有跟你流露过他的身世?”文龙问。
“田师傅行侠仗义,救过阿玲,我们要知恩图报,我之前也很感兴趣这个问题,但我觉得法师他有难言之隐,我就没有多问。”方云山豁然道,“不过,上次他和我坐着喝茶,有跟我说起,他自称本在外省为官,前几年朝廷帝位更迭,朝野上下派系倾轧,不慎惹来杀身之祸,只好落发为僧隐姓埋名以求自保。
那次半夜避到我们家,是听闻友人提醒,近期有外地生人察访,就暂避他处。”
“哦,难怪这个法师临危不乱,胸有大气象。”文龙回想起认识田云后的一幕幕。
“我们就当不知道最好,我认定田云的为人一身正气,这个朋友,我们交到底了……“方云山肃然道。
“知道了!”文龙觉得方云山可能知道得更多,但他见老丈人不想多讲,就没有多问。前世的见闻和生活经验告诉他,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是一种智慧,有时可以保身。如今,在这大明朝,前几年朝堂内还在打打杀杀,自己管住这张嘴,睁半只眼看天下,可以保得荣华富贵,甚至可以保命。
“今天这件事,他没有让你插手,是为你着想,因为你还要考取举业,还有很多路要走。”方云山见文龙明晓事体,又继续开口道,“田师傅虑事周详,你要跟他多学学。”
文龙点头应允,没有再开口。
……
话说回来,三人一进土楼,就解下面罩,到院中的井旁,擦洗手上兵器的血渍,洗掉了身上的泥灰和污渍。稍后,各自进屋换了常服,来到二楼茶室。文龙站在一旁,觉得三人就像是一队老练的猎手,这次,定是凯旋而归。
“田师傅辛苦了!”文龙望着田云道。
“大海他们最辛苦。”田云摆手答道。
田云大略讲了今天剿匪的经过,大家悬着的心终于稍放下来。
“今天是天赐良机,匪贼当诛。最近我们行事隐忍克制一些。”方云山听罢嘱咐大家道。
阿玲招呼三人趁饭菜还热,先下楼吃饭。
一阵夜风缓缓吹过土楼的屋顶,房顶的几片枯叶被风扫落下来,枯叶无声飘落在院中,一切,又归乎平静如常。
按照方云山的安排,过后的几天,田云和大海、秀娥三人外出不可结伴同行。田云和秀娥干脆都呆在土楼内,闭户不出。大海,则如常每天外出打理窑场。
文龙发现,大海和秀娥两人显得更亲昵了,两人的话题好像更多了。
文龙悄悄知道阿玲身边道:“阿玲,我赞成你把秀娥留下来,你看,我觉得他俩挺般配的。”
“我看也是,叫你的兄弟抓住机会呀!”阿玲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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