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一上班,蓝天兰让周尚文在办公室里盯着,自已带着小马,拿着油汽灯和铁锹,朝锅炉房过去。
水塔在锅炉房的后面,临近水边。他俩转过去,水塔的铁门紧锁着,锁上生了层铁锈。蓝天兰眉头一皱,举起铁锹就要破那洋式的铁锁,被小马拦住。
“蓝经理,我来试试。”
小马取出一根细铁条,插进锁眼,试了几试,“啪”的一声锁鼻跳了起来。蓝天兰惊讶地看着小马道:“马儿,你竟然还有这一手”。
“在老家,我父亲就是修锁配钥匙的,这点手艺从小就会”。
水塔里面阴森森,空荡荡,只是沿墙边竖着两个粗铁管,直通顶面,霉味扑面。蓝天兰看地面,果然是一块木板做的大盖板盖着。他沿着盖板的边沿转了一圈,见又是被锁栓着,便示意马子开锁。小马正懵着,看见蓝天兰叫他,又要开锁,问蓝天兰:“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水塔,供水用的。你把这个地窖子门弄开,我下去看看”。
小马利索地打开锁,把盖板门翻开,一股热气迎面扑来,一个黑森森的大洞赫然眼下,洞壁上钉着脚蹬一路下去,看不见底。
蓝天兰点上汽灯系在腰上,对小马说:“看着点人,别让闲人进来”。其实,这锅炉房离其它的场所都有一点距离,中间尽是小半人高的杂草,平时几乎没人过来。小马点点头,就把铁门关上了。
蓝天兰抓着脚蹬试了试,感觉牢固,一步步往下走,三四米的样子就到底了。底面铺着石板湿漉漉的,上面一层泥沙;通往江水那边是一个一人高的黑洞,一样石板铺过去,一圈的壁上都被洋灰抹实了。洞里又闷又湿,越往里走地面越湿,泥沙越多,渐渐的就有水了。蓝天兰举着灯四下里看了看,心满意足地回了。
蓝天兰让小马准备铁镐铁锹和汽灯丢到洞里,随时准备开工,却没跟小马说明开什么工。然而,天不随人愿,沒等他按自已的想法开始的时候,又有大事发生了。
前天周尚文告诉蓝天兰,家里来人找他,说家里出事了,让他赶紧回家一趟。隔天,周尚文回来,脸色就一直阴沉着。
“晚上有空一起喝点酒吧”临近下班,周尚文过来对蓝天兰说。
“好”。周尚文一定是有事要说,蓝天兰想。
周尚文把他带到避静处的一间小饭馆,小马已经在店里等着了,把他俩领到只隔了一个帘子的单间,自已却没进去。
上了一盘五香花生米一盘卤味猪杂,周尚文就道:“叶队长他们出事了”。
蓝天兰大吃一惊。
原来出事那天半塔“逢集日”,四乡八村的人都推着车、,挑着担、挎着篮、背着篓汇拢过来赶集,小街上熙熙攘攘甚是热闹。来安县抗日政府的人也在街头搭了台子,一边唱新戏一边宣传抗日的道理,下面围了好些个人看热闹叫好。就在这平静之中突然就响起了枪声,而且到处都是枪声。叶队长的人一部分站岗放哨,一部分配合县政府的人做宣传,队部里的留守的人不多。叶队长听见枪声,带着队部的几个人向外面冲,却被枪弹堵住了,看见那些进攻的人,叶队长他们就懵了,一色的老百姓打扮,再看那些枪械装备,无疑都是日本人。赶集的老百姓丢下东西“哗”地一下全跑了,剩下的游击队员才反应过来,已经损失很大了,各自为战,混战在一起,损失就更大了。
叶队长身边人也倒下了两三个,叶队长也负了伤,正苦苦支撑危危可及,正在这时,一队人马忽然杀了过来,从背后把那帮便衣的日本兵冲散了,才解了叶队长的围。冲下来的正是游击队在外围警戒的一个小队。
游击队损失惨重。
“叶队长伤的情况怎么样?危险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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