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很明白李木头是想太多了。

不是青竹不美、不是赵长安自认正人君子、更不是因为其它乱七糟的原因,赵长安只是没觉得自己禽兽到看见漂亮的女就想着占便宜的地步。

堂堂赵家三少爷,伸手一招,还怕没有妖艳多姿的女人贴上来?

只是见过玩过懂过,自然就明白男女之间也就那么点狗屁不通的倒霉事,真没什么好的。

李木头当然不理解赵长安的心态,就像他也不太理解为什么电视上居然有个富豪说自己对钱没有兴趣,他只是看了赵长安啥也没干,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胆又矫情,坐起身来,往快熄灭的火堆里加了点柴。

赵长安摸着下巴,看着洞口的石头。

“长安你想出去看看?”

李木头的声音悄悄传到耳边。

“别急,最好再等一会儿,我陪你一块出去透透风。”

赵长安点点头,裹紧身上不厚的外套,静静地听着外面渐小的声响不知多久,才招呼李木头一起,非常小心一点一点地挪开了石头,没有发出过大的声响。

两人摸着夜色走出树洞,开了光线很弱的手电筒,又把石头推好,相视一眼,往外面走去。

深夜的暴风雨已停,积雪没过了小腿,冻得赵长安打了个激灵。

“长安,这事不对头。”

“嗯。”

“刚刚那可是尸臭味哩。”

“我知道。”

“这雪水煮煮还算能喝,但咱衣服不厚,吃的不够,青竹那丫头嘴巴不说,傍晚和我出去搬石头的时候冻得厉害,嘴唇都紫了,想要走到那座山上,是千难万难。”

“我今天也在烦这事,这雪地诡异得很,只有我们三个人,其它一点动物都见不着,得明天再找找。”

赵长安用手电筒射着地上一排排凌乱的脚印。

“至于穿的,得赶紧偷偷跟上看看,运气好说不定能搞到。”

“长安想扒死人衣服?”

“聪明。”

“嘿嘿,这事以前我可干了不少。”

“你老还干过这事?”

“可不是,年轻的时候被老天爷逼得没少干畜生事。”

赵长安点点头,和李木头并排跟着脚印走。

他也迷惑,他也害怕,他也只想躲树洞里面,但是他不能。

他甚至都猜不到那震地响的踏步声是什么,但是他闻到尸臭味的一瞬间,就开始在思考了。

尸臭起码证明了这片雪地里曾经有人,比起只有三个人望着遥不可及的山在这片雪地上前进,他更希望能碰见其他人。

哪怕那只是一堆尸体,也比不知远近的永恒死寂强。

两个苟且在现在,盘算着心事的男人顺着雪地上杂乱无章的脚步走,一直跟了很远,在一个岔路口上,才停了下来。

不好再往前走了。

赵长安趴在地上,也没能再听到那细微的脚步声,只好不知是福是祸地叹了口气,和李木头二人顺着来路折返回去,静悄悄地推开石头门,再慢慢地将它关上,小心翼翼地把熄灭了的火堆吹燃,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魏青竹后,重新靠在石头上,闭上眼睛心情沉重。

过了一会儿,山洞上传出一阵均匀的鼾声。

十九岁的小姑娘泪眼朦胧、咬住嘴唇委屈地悄悄睁开眼睛,慌张擦掉自己怎么止都止不住的眼泪。

她好想叫赵长安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在这么一个黑乎乎且无依无靠的地方,她真的好害怕会被人丢下。

但是她不敢。

所以她只好一声不吭地流泪。

懦弱的人总要流眼泪,因为眼泪只归勇气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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