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的一番话,说得德臣暖暖的,也说的他酸酸的。“暖”是因为山丹给他了关怀和力量,“酸”是这让德臣的心里满是愧疚和歉意。
德臣深情地看着山丹,说:山丹,你说得对,我听你的。你也别累着,简单扫扫就行,反正这屋也不住人。
山丹:先吃饭去吧,我都给你盛好了。
“咱俩一起吃。”德臣说完就目不转睛地瞅着山丹,山丹脸微微一红,洗了手和德臣一起吃早饭。
山丹边吃边问:德臣,咱家坡上那些地今年种的啥?
德臣:种的苞米,长得也不好,每年都收不多。
山丹:庄稼不收年年种。只要下了力气侍弄到了,总会打粮的。
德臣嘿嘿笑了,说:那十几亩地的活儿,根本不够咱家大哥一个人干的,有时他都不让我伸手儿。
山丹:就是,为了那点儿地窝着两个劳动力真不值得。以后啊,那地里的活儿就交给我,你呢,可以带着大哥打打零工,一是能挣些活钱儿,二是也让大哥见见世面。
德臣:我知道你为家里好,但你干不了。
山丹:有啥干不了的?我在娘家也不是没干过农活儿?种、收的时候你们帮忙上手儿就行,铲地、拔草之类的活儿我慢慢干呗。
德臣看着山丹,不好意思地笑了。
山丹又问:咱家草场早就卖了,这个我知道,但这五六口人怎么就十几亩地吗?这也太少了吧?
德臣苦笑:不止这些。还有二十亩甸子地呢。
山丹乐了,说:那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那二十亩是不是就能旱涝保收了?
德臣:基本上能旱涝保收,但已经和咱家没啥关系了,我也就没提。
山丹惊讶,问:也卖了?
德臣:不是卖,准确地说是为了还债把地顶给人家了,时限是十五年。
山丹:那应该算是租。十五年?这也太长了吧?
德臣:没办法啊。这二十亩地,顶给了两家,一家十亩。头五年按每年每亩十五元算,中间五年是二十元,后五年按三十元。这还得和人家说小话儿,不然都不干呢。不干咋整?钱也还不上人家啊。
山丹:这价可够低的了。什么时候到期?
德臣:是大前年定的,也就是1993年,十五年后,九十三加上十五,那就得2008年,那时地又归咱们了。
山丹:2008年?真够远的啦。行了,先吃饭吧,吃完你好去干活儿。
…………
斯琴又是自己强对付着做好了早饭,没有让德君帮忙,他毛手毛脚的往往会越帮越乱。斯琴喊德义来吃饭,德义开始没听见,她就大声喊了两句“德义——德义——”,接着就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妈,你又喘不上气儿啦?”德义跑过来扶着妈妈,关切地问。
斯琴轻声说:妈没事儿,缓缓就好了。德义啊,找你大哥回来吃饭。今天不上学,吃完饭你也别往河边儿疯跑了,在家干不了别的,还能帮我跑个腿儿传个话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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