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你...你说他是谁?”
王平的惊讶表现得很克制,何承并没有发现异样。听到王平的问话,何承和满达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何承便向前走了一步,附着王平的耳朵低声道:“这是徐州糜氏商会的魁首,和我交情不错,老夫求了半天他才肯一同前来救你...”
此时,王平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他不想深究为何裴氏和糜氏会突然出现帮助自己,但他知道这一切一定和他的姐姐糜素有关系。
王平穿越后便融合了两世记忆,对于自己和糜素的记忆他也是十分的清楚,糜素的身份能瞒着王平的前生,可瞒不了王平的今世。
借着送信的机会,王平的手下很容易便打听出了糜素的身份。
“糜家么?”王平心中冷笑一声,他可不是遭受不公后而默默忍受的黔首苍头。
糜氏的破家之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他之所以如此努力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便是为了获得和糜氏对抗的资本。
王平暗暗的握紧了拳头,这一天越来越近了。
王平想当然的认为糜氏商会此时助他是因为糜素早有命令,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想到的是,糜素已经来到了高密。
...
何承和王平的低语,众人没有听到。
但此刻他们的内心无比震撼,王平的一句‘何叔’和两人宛如熟人般的耳语,将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方才他们认为糜氏和裴氏也是和刘家阴家一样来摘乐家的桃子,也是磨刀霍霍向王平。
可如今看来,糜氏和裴氏似乎是来替王平脱身的,这如何让他们不惊讶。
要知道。
如果比官场背景,则裴氏商会的背景足以傲视在场所有人,曾祖父辈曾有从龙之功的天子近臣,四朝元老;祖父辈更有人担任过三公。
如果比商业背景,则糜氏商会的实力更是睥睨场中众人,糜氏商会一家便足以抵抗整个广河商盟。
如今两强联手,这些单打独斗的家族如何是对手。
随即他们便想通过来,怪不得王平一直表现得如此从容,原来是背后靠着两家大树。
刘丰也是一脸郁闷,本来他以为自己战胜了阴家,而今看来笑到最后的却是糜氏裴氏。
何承见王平冷静下来之后便来到了堂中,他环视了一眼场中众人,向王修拱了拱手,便转身向着孙定走了过去,冷冷道:“孙县尉,我听闻有人说隐元商会勾结黄巾,隐元商会里有我们裴氏和糜氏的注资分红,如果隐元商会勾结黄巾,那么我们两家商会也罪责难逃。”
何承面无表情的伸手双手,道:“来,拿绳索将我们束去,我倒是要看我们裴氏和糜氏是如何勾结黄巾的。”
此言一出,孙定哪里还不知糜氏裴氏对王平的袒护之意。
且不说裴氏在中平元年剿灭黄巾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而糜氏更是举一族之力帮陶谦平定了徐州黄巾,若说糜氏裴氏勾结黄巾,那天底下还有谁不勾结黄巾。
孙定当然知道何承正话反说,他也顾不得征求乐城的意见,赶忙矢口否认道:“是哪个犬奴养的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孙定可没说过隐元商会勾结黄巾,我当初说的是隐元商会涉嫌勾结黄巾。涉嫌不是确凿,因此王平才将他们带回来询问,如今有裴氏糜氏给隐元商会做担保,那么隐元商会肯定是被小人的谗言给陷害了。”
说罢,孙定瞄了一眼丁才,他赔笑道:“来人啊,去把隐元商会的人放了。何公放心,若是上峰怪罪下来,孙定就敢拍着胸脯担保说隐元商会没有勾结黄巾。”
听到此话,乐城差点笑了出来,现在谁还不知道隐元商会的人控制在阴家手中,孙定如此说话,摆明就是让乐家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想到这里,乐城方才对孙定的厌恶也渐渐消去。
孙定的一个机灵的手下闪身出来说道:“尉君,隐元商会的案子已经交给了城内驻军接手,我们已经无权处置此案。”
孙定闻言一拍脑门,懊恼道:“何公,你看我这记性,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何承刚到这里,也不知道事情出现了这么多波折,他转头望向褚门。
褚门此时刚好回来,他并不知道裴氏和糜氏已经出面担保王平,褚门暗中向丁才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妥。
丁才面色铁青,孙定忙着帮乐家摘清关系,自己倒忙着把这棘手的麻烦给双手捧了过来。
他心里七上下,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家主知道他给阴家招来了裴氏和糜氏两个大麻烦,那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若把人放了,少主怪罪下来,他也不好交代。
丁才在脑海中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正准备作出决定。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声士兵的礼敬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士兵们赫然都在喊‘司马’!
随即,门外一道冷哼声响起。
“你们裴氏和糜氏误交匪类还不自知,真要一脚踩入这泥潭中去?”
来人头戴一方玄色布帻,身着一身儒士常服,一副文人打扮的模样,但此人正是城内驻军统领、别部司马兼高密县兵曹掾陈尧。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