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瞒着这个人在骗你了?”陆久源依旧一派淡定从容,眼底却微微染上了丝恼意。
“顾警官,你是知道的,除了律师,我也擅长别的工作。”
“我记忆很好,整个裴氏的员工资料都记在了我的脑子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警官突然向我询问起这个人,但你问我为什么不问你是哪三个字?”
“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我们公司连叫这个名字的人都没有。”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信,尽管去查。”
“我和裴先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已经很配合你们警察的工作了。”陆久源脸色越来越冷,“但如果你们还是这样纠缠不清,对我们公司的形象和业务造成了影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人群渐散,大厅中一时竟唯独他们几人,紧张的气氛蔓延在顾远然和陆久源的周围,一触即发。
“好,”顾远然最终缓缓散开紧握的拳头,“既然你要我自己查,那就麻烦陆先生配合警方工作,将贵公司的人事资料,传一份来警察局里了。”
“再见。”顾远然头也不回的离去,陈亦看看他再看看陆久源,也跟着道了别匆匆离去。
在他们消失在大门外的一瞬间,陆久源的脸上,终于连最后一丝笑意都消失殆尽。
宋昱飞觉得,这世上所谓的天生平等着实唬弄人。
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已注定是天之骄子,万众瞩目。
比如裴瑟。
男人顺着人潮停在他的面前,从容地摘下墨镜,一双如黑曜石般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这个男人。他的脸上分明刻着流年的沧桑,却显露出了如刀锋出鞘般的凌厉。颧骨突出的脸颊轮廓分明,好像一不注意就会被他的侧影划伤,偏偏他的眼底又盛着稳重的柔和,让人看上一眼就心生好感。
儒雅而又强大。
宋昱飞微微有些懊恼,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能被他一眼看穿的少年。
“裴学长,”宋昱飞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昱飞。”他说:“你似乎变了不少。”
“我早就不是那个一腔热血的傻小子了,学长,过了这么多年,是人总会变的。”
“看来你人不仅长大了,也成熟了不少。”裴瑟看着他,似乎甚是欣慰。
“那你呢?”宋昱飞问,“裴学长,似乎什么也没有变。”
即使直视着你的眼睛,我也从来看不透你在想什么。
这一点,和以前一模一样。
“内在的变化,你怎么会轻易地看出来呢?”裴瑟笑。
“那学长,我有机会,慢慢了解你的变化么?”
“怎么会没有呢?走吧,我们那么久没有见面了,今天可要好好和你聊聊。”
“我们去哪聊?”宋昱飞问。
裴瑟脚步顿了顿,“莱仕雅登吧。”他说。
“西餐厅?”宋昱飞挑眉,“在国外那么多年,还没吃腻?”
“同样的菜品,味道却是不一样的。”裴瑟笑,“你也去异国呆呆,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了。”
“队长,你别再喝了。”陈亦伸手,欲夺下顾远然手中的酒杯,却被他躲了开去。
他们从裴氏出来,也没回局里,顾远然直奔着酒馆而去,陈亦不放心他一个人,只得跟着。看他一杯接一杯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即使抱着旁观的态度陈亦也忍无可忍了,他一把将酒杯抢过来:“顾远然你够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像话么?”
顾远然醉眼朦胧,“还给我。”
“不还!”陈亦真来气了,“我知道,你今天见到了和那小姑娘长得像的女人,情绪一时失控可以理解,但都一下午了,你还没发泄够么?连这点事都挺不住,你还算个男人么?”
“不是长得像!”顾远然如鲠在喉,“就是她,不会错的。”
“林夕言已经死了!”陈亦怒吼出声,周围一群人转过头讶异地看他。
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队长,那个小姑娘已经死了。”
“那么大的一场爆炸,就算没有尸体也……”
“就是因为没有尸体,”顾远然苦笑,“我才总在心里留着念想,总希望她其实还活着。”
“队长,我其实一直不明白。”陈亦沉痛地看着他,“那个小姑娘对你来说,不过是家住隔壁一起长大,连初恋都算不上,你怎么就那么多年,一直都对她的死放不下呢?”
“我认识她的时候,”顾远然突然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她还只有十岁,才那么点大。”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