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对自己来汴京产生了怀疑,但她的性格不允许她退缩,诸多纷繁思绪不过是瞬间,下一刻,她已经抬头,正对上男子意味深长的目光:“这位大人,您深夜不归,家中人难道不着急么?”
那人一怔,但他立刻将这种惊讶的情绪掩饰下去,问道:“哦?你是如何看出的?”
花未九抱着胳膊,无奈道:“大人,你虽然换了衣服,但却未曾换靴子。”
男子挑眉:“怎么说?”
花未九继续道:“一看便知,大人的家中非富即贵,家中定然是仆妾成群,若是大人昨夜回了家,又怎么会穿着还带着泥土的靴子出来?”
那人笑了:“为何不能是我今日路上沾染到的泥土?”
花未九暗骂了一句这人如此啰嗦,但还是解释道:“大人不都是骑马么?若不是未曾来得及回家更换靴子,哪里能沾染到如此多的泥土?何况,这泥土一看便知是来自东门大街,离这里可有些距离,再者,大人靴子上的泥土想必也有些时日了,绝不是早晨刚刚沾染上的。”
门外那抹青色的身影又在催促:“大人……”
男子毫不理会,只是对着花未九冷笑了一声:“雕虫小技。”
他对着花未九凝视了片刻,似乎在做一个决定。半晌,他从袖中掏出几张薄纸,斜斜递给花未九:“这是昨日傍晚刚刚发生的案子,下面的人只来得及记录经过,还未曾整理。我给你半日时间,半日之后,将案件结果整理出来给我。”
花未九接过几张薄薄的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算是赌约?”
男子转身,声音中带着冷冷的笑意:“你觉得呢?一个下人,还妄想与我做交易?你的生与死,不过在我的一念之间,记住了?”
花未九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没当他说的话是一回事:“若是我解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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