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迟疑了一下,递过通关跌文:“大人,这一批货物不能见光,都是一些当季的果蔬,若是见了风,坏的快。”
花未九留意到,后面的四个人在这人回答问题的时候,身形很是戒备,右手不自觉摸向自己的腰间。
有问题!寻常商人,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一箱货物,只怕是真的有问题。
那胡人又低声过去对着诸葛说:“公子还请通融,这都是送去汴京诸位大人家中的......”
他知道对诸葛这种世家子弟,普通的银钱贿赂是没用的,因此只得抛出最后的收货方,希望对方网开一面。以前进出汴京,都由海丰阁的人接手,但最近海丰阁出了事,自顾不暇,因此他们只能自己亲自过去交接货物。
“倒是有些意思,汴京大人物家中的果蔬......”唯恐天下不乱的锦袍少年在旁边拍着手喃喃自语,一边绕着马车打转,似乎在打量这两架宽尾马车有什么不同。但转了半天,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折回陈瑜之他们这边。
就在旁边四个胡人放下心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反转,一把扯去盖在上面的黑色油布,踢翻最上面掩着的货物,露出下面的箱子。几个胡人惊慌失色,连忙抽出车轴阻挡,结果不慎带到了箱子,其中一个箱子瞬间摔落在地上,箱口的栅栏大开。
为首那名胡人颤抖着扑过去打算将栅栏关上,但已经来不及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窜出一匹通体雪白一人多高的猛兽,竟然是一匹草原狼!而且,还是最为稀少的白狼!
白狼挣开嘴里的桎枯,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向旁边冲去。
“狼!是狼!”路边的行人吓得六神无主,纷纷四散而逃。惊呼声响起,旁边还传来孩童的尖叫声。白狼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小女孩张口咬去,诸葛站在队伍最前面,视线被阻,听见有狼的声音立刻跃上马车,急切间也找不到武器,一掌朝着那匹凶狠异常的狼首劈去。
但这草原白狼本就凶悍异常,诸葛一掌落空,白狼已经以惊人的速度窜起,继续向小女孩咬去。它被关押了这么久,太需要鲜血的补给了,因此对诸葛的攻击只是躲闪,并不回击。
锦袍少年早就惊呆在了原地,他没想到掀开油布居然引出来这样凶悍的动物,赵瑞虽然年纪小,但还算是镇定,急急朝旁边做了个手势,让人赶紧通知皇城司的人过来。他本想让两名暗卫出手,但想了想又放弃了,一来是若是一匹草原狼还需要找人增援,只怕会伤了诸葛的自信,二来暗卫只来了两名,除非他自己遇到什么危险,否则暗卫绝对不会出手,这是他母妃的命令,即便是他也干预不了。更何况,他并不能肯定这场
事故是不是针对他而来。
陈瑜之握紧拳头,很想冲过去,但自己也知道自己过去只能是添乱,于是咬紧牙关在一旁为诸葛鼓气。
诸葛虽然曾经跟这些野狼打过交道,但遇到狼王这还是头一次。再加上旁边站满了惊慌失措的百姓,就更是施展不开。一个倏忽,眼看着狼嘴就要咬到呆愣在原地的小女孩。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一簇香粉猛地朝着白狼撒了过来,接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扑了过来,挡在小女孩身前。白狼虽然眼睛被香粉刺激,但却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悍,依旧强忍痛意朝着前方的人影张口咬去。
“撕拉”一声,鲜血溢出。花未九痛的几乎倒抽一口气,她刚才突然想起来怀中还放着杨秋白给她的香粉,换衣服的时候没用,就顺手放在了怀中,要不是因为这香粉,想必如今她会被咬的更重。白狼虽然凶悍,但到底还是失了准头,只咬到了她的肩膀左侧。
趁着白狼刺痛的瞬间,诸葛抽出一根车辕,将它一掰两段狠狠刺入白狼腹间。但比车辕更早刺入白狼身体的,却是隔空射来的一柄长剑,在路人的惊呼声中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斜斜刺入白狼的后背,一击毙命。
皇城司的武侯这才赶到,忙着收拾残局。那几名胡人早已趁乱偷偷溜走了,丢下两大车的行李货物放在原地。
花未九捂着伤口,伤口虽然不大,但却正是一个血管处,血流下来染红了半边衣裙。她只觉得肩膀痛的有些失去知觉,眼皮渐渐沉重地好似压着千钧的大石。就在她感觉自己似乎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只稳定的手沉沉扶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护在身旁,接着一个冷冷的声音自耳畔不远处传来:“一时不见,你就闯出这样的大祸。”
杨秋白?!与他那似乎用出全身气力射过来的剑完全不同的是,他的语气微凉,带着浓浓的苛责之意。
“我,我没有......”花未九想要争辩,想要告诉他这街上的一切不是因她而起,但她失血过多,实在没有力气,本不该有的胆怯与软弱在见到他的刹那分崩离析,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去,拽住杨秋白的衣袖。
她昏了过去。
杨秋白看着昏迷中花未九的侧面,似乎想将她的手拂开,但最终带着一丝怜惜之色将她缓缓抱起,连看都未看那倒地的白狼与诸葛等人,朝着人群外走去。
“喂喂,杨秋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瑜之在后面遥遥追了过来。
风骤起,乌云在汴京城的上空聚集,似乎转眼间就要下起倾盆大雨。杨秋白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抱着花未九走向街角的一辆马车。
大风带起花未九脸上的面纱,精致的眉目在狂风中一览无遗。陈瑜之呆呆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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