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面如冠玉,甚是俊朗,唐婧冉稍往后一步朝他欠了欠身,而后便和他一起进了屋。屋里笼着火盆,也供上了一两枝腊梅,因此虽不点香,一进屋却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暖香扑面而来。

暮色四合,琉璃瓦上的夕阳暮雪折射出一种光彩来,唐婧冉站在窗口看了看屋脊上站着的一只鸟儿,等那男子脱了大氅道声“好冷”,唐婧冉才将窗户放下,然后看向了他。

那男子便朝她笑笑,“这几日恢复得可好?”

“很好,多谢你处处安排得周到,不过......”唐婧冉顿了顿,“今日是除夕,殿下不该去宫里赴宴吗?”

那男人愣了愣,居然有些惊讶,他原本想再瞒一阵子,没想到唐婧冉这么快就发现了。

其实也不难,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找她的人都没能找到这里来,只说明这个男人的身份绝非寻常,一般的士兵不敢闯他的别院来找人,天子脚下有这样权势的人不多。何况服侍她的小芙官话说得不好,带着浓浓的南方口音,唐婧冉也就大概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要说起来,当今圣上登基离不开四个人,丞相唐忠瑞、大将军皇甫昭还有现在的两位异姓藩王,蜀王和吴王。

尤其是蜀王,他曾于乱军之中以一人之力带着圣上杀出重围,几乎是战无不胜,其计之深,其计之诡,世人难出其右,所以圣上登基之后就把他封到了一直以来都有宝地之称的巴蜀当蜀王。而如今蜀国日渐强盛,大有要改立新朝的意思,宋璟年就是蜀王的世子。

宋璟年听说从小就是文武双全,尤善兵法和音律,又因为为人豪爽,在蜀国没有人不称颂他的,蜀国渐渐强大之后皇帝有所忌惮,就让藩王的世子进长安,名为游学,实为人质。

宋璟年到了长安之后依旧是仗义疏财,经常在市井上厮混,结交了一帮好友。又精通人情,处事圆滑,不过一个月,长安城里所有的纨绔子弟都成了他的酒肉之交,成日里不是喝酒赌钱,就是听曲逗乐。宋璟年是这么一番纨绔的做派,又时常和他那些好兄弟流连花楼,便落了个风流世子的名号。

这位风流世子据说除了皇帝拨给他的世子府,还有不少的别院储着美人,齐人之福就连皇帝都比不上,如今看他这别院虽然确如外界所说,庭院别具一格,颇为雅致,可要说是金屋藏娇,她还真没有见着,想来也不过是这世子殿下做给世人看的障眼法罢了。

宋璟年见他的身份已被戳穿,也不忸怩,起身朝她拱了拱手,“在下宋璟年,这厢有礼。”

唐婧冉欠身还礼,“是我该多谢世子殿下才是,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她早就被带回了丞相府,唐婧仪那般的有手段,如今只怕是生死难料。

宋璟年知道她的顾虑,虽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可这深宅大院里的那些明争暗斗他看得最多,便道,“依我看这么躲着始终不是个长久的道理,何况如今大将军和丞相,已经闹翻了天了。”

唐婧冉一惊,“我爹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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