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声泪俱下,哭得泣不成声,唐婧冉也难免心生恻隐。
虽是她逼得流夏自尽,可是亲人性命握于他人之手,世上有谁还能坚持一个“义”字?她做下这样的不义之事,于情可悯,于法却难容。
唐婧冉轻叹了口气,“你糊涂啊,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何不来告诉我?她沐冬便是手眼通天,这世子府的后院,终究是我说了算的!”
“奴婢知错......”
红杏泪眼模糊,低了头不再说话,唐婧冉也没有办法,事情闹得这样大,她虽怜悯她,却也是不能轻饶了的。
“既然如此,那便罚你杖责二十,赶去城外的庄子做粗活,永世不得入京。”
“那奴婢的父母呢?!”红杏到不关心她自己的下场,只抬头问她父母的安危,也算是个至孝之人。
“你的父母,我会好好安置的,你放心。”
“那......”红杏抿着嘴唇,似有难言之隐,一双眸子盈盈似水,半晌才道,“还有春良娣,她是被冤枉的,夫人,您放了她吧?春良娣她也是个好人!”
唐婧冉自然知道这件事与浣春无关,可浣春平日里也太过嚣张,因此她私心里也不想留着,只怕日后再生出事端来。于是便板了脸,“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为别人求情?浣春也好,沐冬也好,我自会处置,你且顾着你自己吧!”
说着朝赵大娘子使了个眼色,她便唤了几个婆子把红杏拖了下去。屋里的人都是世子府的心腹,对宋璟年的脾性非常清楚,因此宋璟年只是扫了一眼,他们便知趣的都退了下去,只留了松茶和秋心慈两个近身的人在场。
宋璟年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被他转着圈把玩了好一会儿,这才沉声道,“你怎么看?”
“浣春确实无辜,但也不是一点儿错处都没有......”
唐婧冉以为宋璟年在问她如何处置浣春,可宋璟年却打断了她的话,“我问的是沐冬。”
“沐冬......”唐婧冉也不由得皱了眉,沐冬这事看上去不过是后宅的争风吃醋,细想却大有可疑,甚至让人隐隐有些畏怕,“沐冬就像是一根线头,若真要拉扯,只怕......”
只怕背后是一张惊天巨网,正笼罩在长安城上,像一只眼睛一样盯着他们,不知道谁在网里,谁能逃出一条路来。
沐冬是宋璟年看见她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受人欺凌,一时好心收下来的,她为人沉默安静,性子淡泊,从不争风吃醋,宋璟年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才让她近身服侍。可谁知到头来,她反而是心机最重,心肠最狠的人。这个且不论,她一个孤女,又哪里来的能耐能弄到毒药,哪里来的耳目能威胁红杏的亲人呢?
背后若无人相助,她是万万做不成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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