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锦官城。

天凉气爽。

窗外马蹄声骤然停止,一声嘶鸣响起。

门外,一个白衣小伙子哼着小曲,嘴里叼着一根草,一把剑在手上耍来耍去,腰后还别了一把刀,大摇大摆走进了酒楼。

他一进门,见着楼内十来张桌,二十来人,服饰不一,兵器不一。

那二十来人,见他进门,皆是神情紧张地看着他,悄悄然握紧了兵刃。

小伙子一呆,手中的剑尴尬停在半空中。

“呵呵呵……”似是想离开,又觉不太好,勉强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那二十来人,又悄悄然放下了兵刃,回过头去。

小伙子名万剑鸣。

万剑鸣与江湖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但是,这小伙子,觉得故去的爷爷给自己名字留了个剑字,当是希望他能仗剑行走江湖;留有一个鸣字,当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在江湖上一鸣惊人。

只是,这些都是他的想法而已。

他总不能将故去的爷爷挖出来,问个究竟。

万剑鸣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下附近几张桌子的人,那些人,兵器都在右手边,喝酒喝茶的皆是用左手。

他喝了两口酒,胆子大了些,又觉这些人似乎没再注意他,便大胆地轻轻地环顾了一圈。

他觉得,这些人都紧张兮兮的,都在警惕着什么。

忽然,他看到一张桌子很特别。

特别在什么?

那张桌子,全不似其他桌的人一般紧张。

那一桌,一对男女相邻而坐。

男子着褐色衣衫,一张脸上却无半点生气,眼睛盯着右手把玩着的茶杯,左手食指不住点着桌子,似是在沉思。

女子着的白色衣衫,有许多蓝色丝带垂下,一张瓜子脸煞是好看。手中握着茶杯放在面前,双眼直勾勾盯着杯里的茶,眉头微皱,小嘴微抿,如临大敌。犹豫许久,终于将杯子靠近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细细品味后,却是脸上泛出红晕,酒窝微微露出。随后将整杯茶一饮而尽。

万剑鸣看得入神,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又觉口干舌燥,提起酒壶大喝一口。

“咳咳咳……”万剑鸣被酒呛到了。

楼内所有人又都看过来。

万剑鸣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又对众人“呵呵呵……”

他注意到,那些人,惯用手又放在武器上。

众人见他糗样,不以为意,回过头去。

他对着众人的背扮鬼脸。

心道:也不知道这些人这么紧张兮兮地做什么,心里不知道有什么鬼……

他一个侧头,眼神正对上了方才他盯着的女子清澈的眼神。

顿时脸上大热。

他一个侧头闪躲,耳朵似是被烤熟,红得惊人!

他极不自在,好不容易摸到了酒壶,捂着酒壶在嘴前。

头又微微要侧过去偷看那女子之际,只听得“啪”一声。

一个魁梧汉子拍桌而起,道:“他奶奶的,憋得慌,老子忍不下去了。”

“甘老大,憋不住了,那你可有‘凝血项链’吗?”一个手边放着叉的人问道。

“没有,老子去跟那鬼龙教拼了便是,找什么凝血项链。我们这里二十多人,那鬼龙教就咬定东西在我们这些人手里,可谁有,他奶奶的。”甘老大愤愤道。

一个精瘦的老头抚了抚胡子,道:“传闻这刀门奇才白云扬前往‘侍月神教’借‘长刀月光’,又传闻白云扬身上带了‘凝血项链’前去交换。只怕这鬼龙教的意图,是要我们去与白云扬血拼,抢下凝血项链。”

“仙老说得不无道理,只是这刀门可是大门派,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得罪了刀门白家,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那用叉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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