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云舒一行人已在易家安排的一处别院住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里,南阳城除了每隔几日多出几具一刀毙命的尸体,以及每日有一些小门派起冲突外,几乎就没有其他事了。

那些江湖人,几乎连白云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看到长刀月光了。

几乎南阳城的江湖人都在说:见到白云扬模样的人,都死在长刀月光下了。

但是,这一个月来,南阳城的江湖人不减反增!

是以,有一个问题,云舒想不通,就是这白云扬带了长刀月光出现在南阳城,到底意图为何?

又不出现又不离去,每隔几日还会有几个江湖人被杀,似是在刷存在感一般。

……

云舒自从上次见到的未央宫淡黄衣裳女子使用“绝情斩”后,一直潜心钻研,想着如何聚力斩出那样的一剑。

但是他都失败了。

他练习九天落剑诀之余,又常常想起这个问题。

是以云舒不断往九天落剑诀里融入不同的东西。

偶然机会,竟然成功斩出轻微剑气。

他内心有一丝丝狂热,又感觉血气微微翻涌。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其实是他年轻阅历少,又没有名师指路,是以全不知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

这日夜晚,林嘉言无聊,又要拉着云舒出门。

林嘉言一边拉着云舒,一边说道:“云舒,走走走,今天小爷带你去喝喝青花酒,领略一下江湖人该有的豪气。”

若是平时,云舒肯定不跟林嘉言出门,只是他这几日斩出的剑气已越来越盛,他心情大好,便任着林嘉言拉走了。

两人到了酒楼。

林嘉言拉着云舒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叫了两壶酒。

方一坐下,便这瞧瞧,那瞧瞧,指着一张桌子的人对云舒说道:“瞧见没,那桌那三人,刀上有九环,再看他们头上蒙着布,你别看他们喝着酒,其实他们是金刚寺的。”

林嘉言显然说话大声了点,那桌那三人,听到“金刚寺”三字,便回过头看着他们二人。

云舒连忙收回眼神,抓了林嘉言的手,道:“嘉言你小点声……”

那林嘉言却还与那三个人对视着,笑笑抱拳一礼。

那三人见林嘉言动作,也不回礼,回过头自个喝酒去了。

林嘉言又指着另一桌,道:“你看那一桌,为首那人的刀,是金色的,那该是金刀门的,与刀门就差了一个字。”

云舒望过去,点点头。

乖乖,这刀还真是金色的,只是不知是不是金的。

林嘉言似是知道云舒心里想着什么,又道:“那刀其实也不是金子做的,是一种特别的铁矿,与刀门鸣鸿刀的材质极其接近。”

有一个瘦子听到林嘉言说话,便走了过来,问道:“小子,我坐这行不?”

也不等林嘉言和云舒同意,便拿着酒一屁股坐了下来,道:“小子,方才听你说‘鸣鸿刀’,鸣鸿刀失踪了二十年了,你可知去了何处呀?”

那瘦子似是要卖弄,问着问题,却是一脸我知道我知道,快求我告诉你们的模样。

林嘉言笑笑道:“你知道?”

“那当然,看你们两个娃娃样,二十年前,‘刀门惨案’和‘光明楼覆灭’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吧。”瘦子一脸蔑视,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你们想啊,二十年前刀门被谁灭的?光明楼呀,这刀肯定是洛到了光明楼手里。后来光明楼又被谁灭了?洛阳王家和各门各派呀。所以这刀呀,肯定是被洛阳王家当成收藏品收了起来。”

那瘦子,一边说,一边指指点点,煞有其事的样子。

林嘉言点了点头,道:“好似有点……”

云舒却一脸疑惑,夺过林嘉言的话,问道:“当年剿灭光明楼,刀门参与了吗?”

“肯定参与了呀,还是主力军呢。”那瘦子又喝了一口酒,“刀门陈家举家被灭,这其他几家肯定是要为陈家复仇的。其中这封家啊,也正是在光明楼一役中显露出了雄厚的实力,几年后与任家一争主事权才有了许多门派的支持,也才奠定了刀门现今在中原的地位。”

云舒继续问道:“围剿光明楼,刀门也参与了不是吗?那刀要是在光明楼,岂会让王家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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