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灰衣汉子,继续说道:“这位兄台,方才偷袭未免小人了些。若是明日我真变成一具尸体,你们觉得,剑门会放过你们?”

说着,眼光在其他的人身上一扫而过。

“哈哈。”灰衣汉子大笑,“若是你与这几个未央宫的人都死了在这郊外,你觉得如何?”

“安儿。我追来的时候告诉了安儿。”云舒微笑,“近来南阳城因为长刀月光,引来许多使刀之人,而用剑的,却只有我剑门,未央宫,以及你们这拨人吧?安儿将我的话带给我师傅,加之九天楼与未央宫有旧,我师傅自是不会再怀疑未央宫,那么便只会查到你们头上了。”

南阳城是易家的地盘,当不会有什么其他门派才对。

而近来长刀月光引来的江湖人中,云舒也不知道多少是用剑的,只是这一个月他见到的江湖人,以及方才客栈放眼望去,多是带刀的。

所以云舒赌没有其他用剑的门派了。

他本来没有想要冒充九天楼某个长老的弟子,只是为首的人方才说到师从,似是有所顾忌。

是以云舒想到当今江湖,入室弟子极其少,主要是江湖人多崇自由,不愿收入室弟子介入自己的生活。但若是收下了,师徒两人基本上福祸相依,师傅必会偏袒着徒弟。

一个普通的剑门弟子死了便是死了,剑门怎会在茫茫人海里寻真凶?也许林嘉言可能会帮他追查真凶,并帮他报仇吧。

只是他还不想死,所以他顺着那络腮胡子的想法说了谎。

这样一来,那群人有了顾忌,或许唬住他们,拖到安儿带人来。

云舒一席话说出,那灰衣汉子脸色沉了下去,转过头看着为首的络腮胡子脸色。

那为首的人一直盯着云舒,突然说道:“九天楼菁华,我等自然是不敢得罪。只是,阁下不过十七岁,就能以九天落剑诀斩出剑气。如此年轻有为,我们兄弟几人怎么从未听说过九天楼哪位长老收下了如此高徒?不妨请阁下再露两手,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说着,为首的人示意灰衣汉子。

云舒眉头一皱,他本就只想拖延时间,不想这为首的人还是要动手。

他刚才见识了这灰衣汉子的身法和剑法,又自认为自己九天落剑诀还没有练到能实战的境地,再施展怕是会露馅。

“九天落剑诀的剑气你们方才也见过了。嗯……这样吧,既然我方才刚评论这位兄台不得要领的‘流云剑法’,不若我就按这套剑法指教你一二吧。”

云舒说得极其轻松,说话间稍稍转头看了来时的路,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他这轻微的举动,被为首的络腮胡子看在眼里。

首的络腮胡子点点头,道:“老二,你便与他请教一下。若是这人徒有虚名,留条命给九天楼便可。”

灰衣汉子笑道:“好。”

只见那灰衣汉子提剑攻来,起手用的却不是方才两招,而是一记类似“流水”的剑招。

不好!

“流水”是流云剑法里变化最为丰富的一招,此招后面必接其他剑招。

而其后的剑招威力,必远大于上一招!

云舒看得分明,灰衣汉子那一剑,竟是用了七分力,其后一招,必是全力了!

杀意!

这灰衣汉子还是动了杀他念头!

云舒心中大乱,若是自己如那日比试一般,学姜夕瑶以“斩浪”一招斩出,斩得了第一招,却绝不能在下一招的杀招到来之前完全反应过来!

那么自己必定不死也要重伤了,而方才自己撒的谎,也很容易就会被识破!

怎么办!

云舒握紧了手中的剑,也是一记“流水”向前。

两道剑光交织在一起,随后云舒一剑刺入灰衣汉子心脏之处。

灰衣汉子的“流水”对上云舒的“流水”,却中了云舒致命一剑。

“老二!”络腮胡子紧张道。

灰衣汉子惊讶看着自己心脏中剑,呼吸急促,左手伸手就要抓着云舒的剑,握剑的手后抽,就要再次刺向云舒。

显是以为自己活不了,死也要拉云舒垫背。

云迅速舒拔剑,一掌倾力击出,打在灰衣汉子“天突穴”上,将灰衣汉子向那拨人推去,接着说道:“方才这一剑本可中他心脏,我剑故意偏了三分,不致死。”

络腮胡子趴下检查,发现正如云舒所说,剑偏了三分,没有命中心脏,赶忙为灰衣汉子止了血。

那灰衣汉子口中支支吾吾,似是要说什么。

络腮胡子趴下去要听,但那灰衣汉子却晕厥了过去。

络腮胡子处理完后,道:“阁下一记‘流水’后发而至,剑术高超,敢问阁下师从‘九天楼’哪位长老?还请阁下示下,好让我等败得明白。”

“萧牧长老。”云舒轻轻道。

萧姓基本上代表了九天楼,云舒怕络腮胡子再次为难他,所以干脆搬出了九天楼最有势力的姓氏。

络腮胡子盯着云舒眼睛,问道:“萧牧长老可曾收徒?”

“以前不曾。家师月前收下的我,只是赶上长刀月光这事,怕是消息还没传开来。”

“既是萧长老高徒,那我等小人也不敢再招惹。”

那络腮胡子拱手,命人抬了灰衣汉子离去。

云舒看着那拨人走远,却一动不动,且那姿势,却是极怪的:左手放在身前,右手按着剑。

原先未央宫的女子走上前,正要向云舒道谢,谁知云舒整个人立即软了下来,倒在女子身上。

“啊……”那女子以为对方无礼,正要推开他。

云舒却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道:“快离开这里……”便倒在女子怀里晕死过去。

女子觉得右手湿润,提手一看,满手鲜血,是云舒腹部受伤。

……

络腮胡子那拨人,走了许远,络腮胡子突然大叫道:“呀,被骗了!”

其中一人上前问道:“大哥怎么了?”

“老二方才剑上有血迹,我原以为是老二的,但是我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络腮胡子微微摇头,“对了,剑门入室弟子皆有信物青玉,乃身份象征,必会佩于腰间。”

“那人定不是‘九天楼’的入室弟子,他腰间似是墨玉,该只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络腮胡子继续说道,“他方才与老二比试后,直立许久,一直保持原来动作,那动作极其不自然,可能是硬接了老二一剑,才能反伤的老二。只是当时四下不够光亮,他又着身着深色衣服,所以我们没注意到血迹。你们几个送老二去医馆,其他几人跟我回去。”

……

原来方才云舒的“流水”与灰衣汉子的“流水”对上时,云舒上前硬受了灰衣汉子一剑,便是在腹部。

而未央宫的人在云舒身后,络腮胡子那拨人在灰衣汉子身后,都不知云舒中剑。

灰衣汉子不想云舒会硬接他一剑“流水”,乱了灰衣汉子的后招。

而云舒中剑后,极快转换了剑招,换成他最熟悉的“行云”。

所以云舒后面一招剑,直接命中了灰衣汉子心脏偏三分的地方。

后面他强忍着,打在灰衣汉子“天突穴”上,一来击中“天突穴”让灰衣汉子晕厥,二来将灰衣汉子推向络腮胡子一拨人,防止被他们发现自己中剑的事。

但谁知那灰衣汉子竟然还能支支吾吾说了几个字,云舒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那灰衣汉子没说清楚便晕厥了。

之后与络腮胡子聊的时候,云舒一直用左手的大袖子盖着伤口,按着剑是支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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