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后,储笑按时赶到了大营门口。

这时已有两辆马车停靠在那里,车子附近另站着五个高矮不等的人影。

借助大营门口昏暗的灯笼火光,储笑瞧清楚了五人的长相,除了方起武和两个神色倨傲的老兵,另外两人他都有些印象。

其中那个长着娃娃脸,身材瘦削的男子,是曾和他一样完成了百夫长的所有口令,同样领取了双刀的新丁。

另一个叫做胡大牛的汉子,也是和他们同时入营的青壮,此人身躯壮硕,一把二尺五寸长的腰刀挂在他腰际,显得特别得小巧。

方起武见到储笑,和他打了声招呼,便为他介绍了小队中的其他人。

两个老兵中,一个手长腿长,相貌阴戾的汉子叫常二,已充军七年,却因为是名配军,迟迟不能升为伍长,不过他却是方起武的心腹,玩刀是一把难得的好手。

另一个头颅上尖下宽,三角眼的汉子叫做郑彪,三年前因在家乡伤了人,便跑到金州来从军,此人有些轻身功夫在身,身手极为敏捷。

那个长着娃娃脸的新丁,储笑也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名叫张小楼,以前从事的是屠户行当,这次不巧被拉来当了壮丁。

方起武见人已到齐,便让郑彪领着两个新丁上了其中一辆马车,他则和储笑上了另外一辆,常二在前面负责驾车。

车厢内,方起武用气死风点亮了一盏风灯后,便从怀里掏出了祭酒顾大人给他们的那封密令,招呼储笑一起看了起来。

读完密令,方起武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甚至算得上有些铁青。

储笑见状,好奇问道:“方大哥,这密令有什么不对劲?”

方起武强忍住不安,声音却依旧带着些轻颤道:“小楚,你可曾听说过邪祟?”

储笑神情一凛,忙道:“听人说起过,但知之不详。问人也都是说些云山雾罩的东西,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起武心有余悸道:“这也怪不得旁人不清楚,邪祟这东西据说是幽冥间飘荡的一股恶气孕育而成,极其诡异可怕。”

“有时候一阵阴风吹过,一个活人,转瞬就成了一副干枯的骨头架子。即便是武林高手,遇到邪祟都是能躲就躲,更别说是一般人了,谁会不要命去探个究竟。”

储笑心里一动:“方大哥,听你的意思,似乎以前遇到过邪祟。”

方起武连忙摇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忌讳般道:“不曾,不曾,要是遇到了邪祟,你还能在这里见到我!不过…”

话头一转,方起武眼神闪烁,像是陷入了回忆,良久才道:“几年前,我和军中的一些兄弟,曾被遣去围禁过城外的一个村寨。据说那村里就发生了邪祟害人之事,后来还是州里请了清虚观的张道长,进村去作了一场法事,才把那事给平息下去。”

“也就是在那里,我听一个叫清仁的小道士闲言的时候,从他嘴缝里听到了两句关于邪祟的消息。不过,那些被害的村民死状极惨,我确是亲眼所见。好端端的一个人,一转眼就只剩下一具骨架,谁见了不心慌?”

风灯那昏暗的烛火,摇曳地照在方起武略显苍白的脸上,使得这个粗豪的汉子看上去,显得十分惊惧不安。

“张道长?”

储笑忽然回忆起几个月前曾听说过的傅府灭门案,只是后来他忙于练武,也就没再关注,记得当时他还曾兴起过去找张道长学艺的念头。

他不由问道:“前些日子我曾听人说起,城西的傅府一家百口莫名惨死,也是请了这个张道长去。不过后来似乎连他也受了重伤。方大哥,你可曾听说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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