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对刘国川大发雷霆后,高良冷静下来后,也觉得不妥当,有些反悔。他虽然是自己的下属,对人家的私事干预太多,终归不太合规矩。另外,自己是想从人家要东西,而且又看中了那件金属牌,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违反了相关规定。

高良改变了对刘国川的态度,听到他要住在办公室,感觉有些奇怪,就关心地说:噢?那是和家里闹矛盾了?有矛盾就正面解决,逃避也不是个办法。

刘国川挠了挠脑袋,说:高总,我和家人没有闹矛盾。和您说实话吧,自从那个寻物启事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出去后,我就接到了不少电话和微信,都不是提供线索的,是打听丝袋子下落的。

高良的脸色有了变化,但马上又调整过来,继续保持着微笑倾听的姿态。

刘国川接着说:而且,他们表示可以出钱买。还有的人竟然——出言不逊,威胁我。

高良收回了笑容,说:竟然有这种事儿?

刘国川:我当然不怕他们。高总,就算找到了丝袋子,我也会第一时间送给您的。答应您的事儿我不能秃噜,这是做人的规矩。

高良摆摆手,说:国川,别这么讲,我作为领导,不能夺人所爱。好在——只是一块小小的黄蜡石,顶多加上丝袋子,也不能上纲上线。但是,还是那句话,不能传出去,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你应该懂的。

刘国川:高总,放心,我嘴严着呢。

高良:不说这个了,你就是为了躲他们打电话啥的才来单位住?实在不行先把手机关了呗,要我找你,总会有渠道的。

刘国川有些紧张了,说道:不是这样的,高总。我发现最近有人盯着我,就在家附近,我不认识他们,以前也从来没见过他们。我感觉他们死死地盯着我,但我一看他们,他们就假装瞅别处了。

高良:有这事儿?会不会是你神经太敏感了,就像故事里讲的,看谁都像偷斧子的人?

刘国川:我没丢斧子啊?噢——我脑袋浑浆了,您说的是故事——

高良笑了笑,说:你是太紧张了。要不我给你假在家休息两天吧。估计是产生错觉或者是幻觉了。

刘国川自信地说:高总,不是我的错觉,更不是幻觉,千真万确地有人跟踪我。

高良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也示意刘国川坐下。然后说:国川啊,我还得说你两句,这就是你自作聪明、自作主张发那则“寻物启事”的后果。你这回真正理解我当时为什么对你发火了吧?

刘国川连连点头。

高良:我就怕那则启事会惹事儿,真打我这话来了。我开始是怕别人说你不务正业,对你影响不好,也会间接地影响到我。当时有一层意思我还藏着没说,现在看来我最担心的问题出现了。

刘国川茫然地看着高良。

高良慢条斯理地说:你急切地想找到那块石头,而且答应可以请客,并且必有重谢。咱俩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不知情的人就会猜想啦,如果是简单的一块小破黄蜡石,你至于下这样的本钱嘛?就会猜想这石头是黄蜡石吗?真是在咱这儿的河边捡的吗?会不会是珍贵的黄龙玉呢?

刘国川:高总,是我“小题大做”了?

高良笑着说:就是嘛,国川,你终于认识到了这点。本来没啥事儿,让你自己给炒作得大扯了。细想想可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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