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爱锦上添花,不喜欢雪中送炭。同理,越是漂亮的地方越愿意描眉画眼、贴金嵌银,越是脏乱差的地段越是破罐子破摔、顺其自然。所以,金铃胡同的拆迁这些年就成了泡影。
看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啊。要不,遇事求人难开口啊。
杨梅对妈妈的解释很认同,便顺着这个观点说道:是啊,现在我不就遇上难事了吗?求自己爸爸都求不动。妈,你说得真对,千难万难求人最难。
“你这孩子,得着空儿就钻啊?”吕小艺话锋一转,故意大声说,“再说了,你爸的性格你也知道,长了一脸抹不开的肉,走道儿都怕树叶掉下来砸脑袋,不爱管闲事儿。你让他张嘴求人,他能轻易答应?得给他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杨梅瞅了一眼爸爸,杨爱文也看了一眼女儿。
“你爸就是领导身边写材料的,人家要是尊重他,见面还能打个招呼。碰到那些势利眼的,只认领导不认旁人,真是理都不理啊。我们单位也是这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多了,就给你后脑勺看。”吕小艺又对杨梅挤弄眼睛,接着说,“你爸他也在思想斗争,自己女儿求的事儿,就算心里有多大的不愿意,他能不考虑考虑吗?可他真的挺矛盾,也怕人家给撅了回来,以后还咋见面?”
杨梅被妈妈说动了,脸色好转了些,说:爸,对不起啊,我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太为难,那就算了吧。
杨爱文无奈地笑了,说:你们娘俩啊,开始钝刀子捅人,直往心里扎啊。
杨梅起身来到杨爱文身边,说:爸,这么说——你同意了?
杨爱文拉过女儿的手,说:不同意你妈还不得把我吃喽啊?不过咱可说好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和那小子无关,千万别让他产生误解,我选女婿的标准不能降!
吕小艺冷着的脸也缓过来了,说:就你事儿多,一码是一码。赶紧打电话吧。
杨爱文看了看表,说:大晚上的,人家现在都休息了,我咋好意思打扰?明天上班我再打吧。
吕小艺看着杨梅,杨梅向她点头。母女同心,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晚上,杨梅靠在床头睡不着,拿起手机给石宽发了条微信:你睡了吗?
然后就耐心等待,但石宽却一直没有回。
原来,石宽的门市那边儿的门被封了后,他走胡同里面的南门进了自家住宿的房间。当然,这个门平时他基本不走,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还真派上了用场。就连石宽自己晃晃荡荡地开门时还嘀咕:怪不得狡兔要整三窟呢,不这样不行啊。亏得留这一个门,要不就得露宿街头了。他么么的,和我装屁驴子,不好使!
石宽进了屋,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开睡,手机和那块小黄蜡石都扔在了桌子上。
手机屏幕又一亮,有微信过来了,石宽根本不看,他也没听见。他的鼾声已经渐起。
杨梅关闭手机屏幕,随手拿起床头的课本,开始学习。
而此时,在红楼市区一家烧烤店里,平头哥郭凡一伙酒兴正酣。三蛋异常兴奋,时不时就在五福面前大夸特夸孙子豪、孙子强,说两人能干会干而且干得成。五福表面上附和着,眼睛却瞄着郭凡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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