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莫声擦擦她的眼泪:“乖,谁欺负了你了,告诉二哥。”

时莫语闭着眼睛,抚摸着白色云缎,表情悲伤又愤怒:“段洛那个恶魔!他要害死我!”

时莫声从来没看到过妹妹这样的表情,就是段洛拒绝她,她也是越挫越勇,从来没像一朵枯萎的花朵蔫蔫的样子。

要害死她,是什么意思?

将古琴放在桌子上,弹了一小段声调极高的曲子,撇撇嘴“又被拒绝了?我就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你偏不听。”

她把云缎叠好,塞进袖口,站起身,时莫声走过来捏住她的胳膊,时莫语吓得脸色发白,用力挣脱,奈何醉酒的她没什么力气,时莫声并不给她任何机会,横眉怒目盯了她半晌才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害你这样,告诉我!”

“他没说什么。我没看见他。我忘了他说什么。”时莫语垂着头,语无伦次,她竟然连撒谎都不会了。“二哥,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时莫声看着她的眼泪掉下来,心疼的说“你都这样了,我能不管吗?”

她抽噎着“我……没事。”

告诉二哥又能怎样,他是城主,他的命令谁敢违抗?

“你刚说,他想杀了你,是不是真的?”

“没有的事。”

“那你刚才为什么?”

“他没来,我一生气随口胡说的。”

时莫语撒谎的时候不看对方,从小的习惯,当二哥的怎会不知道。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时莫声说完正要走出去,时莫声突然呕了一下,然后哇哇大吐,时莫声把她安顿好了才放心走了出去。

时莫语睡到半夜,听得一声鸡鸣,头还有点不舒服,不过,意识没那么模糊了。

拿出脖子上挂着的古筝吊坠,按了一下上面绿豆大小的翡翠珠,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城主府内,段洛就寝的房间外面。

她绽放一个笑容。

轻轻叩门。

段洛也没睡着,听到敲门声,十分戒备的来到门口:“谁!”

“阿竹,是我。”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这个名字。段洛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这么晚了,你来这干什么?快回去。”

她又敲了两下门:“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大声嚷嚷,说你……”

他把门打开,打断了她的话。时莫语笑着走了进来,屋子里一片漆黑,她的小腿一下撞到了椅子上,抬脚揉了揉,孩子气地踢了椅子一脚。

段洛点了一截蜡烛,照着她的脸,这才看到,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他眉头皱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能不能骗我一次,就一次。”

看着眼前她的纤纤玉指:“你喝醉了。”

“醉人难醉心,画皮难画心,知面不知心。”

段洛目光凌厉。

“段洛,你能不能不让我做那些事?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身皮囊,我不想百年修为毁为一旦,我不想,还没等到你说爱我就灰飞烟灭。”

段洛眼眶微微一红,扔了蜡烛,将她抱在怀里,有力量又不失温柔的摁着她的头。他又听到了声音,不确定是不是,但他必须以防万一,将到嘴边的真心话咽了下去,贴着他的耳朵:“你想多了,你永远都等不到我说爱你。”

“骗我一次,也不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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