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曦桐对贺庆华的言行感到很诧异,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慕容月,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尤其是对她,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不过,对她来说,这种变化总归是好的,是她一直以来都渴望的,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有些措手不及,难以适应。

贺庆华一直都很讨厌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

两人的父亲是结义兄弟,是当年一起从贺兰山南边打到北边的生死同袍,两个在同一天掠婚,贺国音掠了卓木氏的姑娘,卓远掠了贺兰氏的大美女。

贺兰山刚刚出生的时候,卓远就告诉三岁的大女儿卓曦桐:“他就是你这辈子的男人,你要全心全意守着他,就算他要打死你,你也不能跑。”

三岁的卓曦桐点头答应了。

从那时起,她就在照顾贺庆华,带他在草原上奔跑,追蝴蝶,看云霞。

可是,自从贺庆华的母亲病逝之后,他就没有再搭理过自己。

母亲病逝那年,他七岁。

那时,贺国音身为飞马骑十骑长,常年征战在外,母亲病逝时,只有他和卓曦桐两人守在病床前。她那深陷的眼窝眺望着远方,直到永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也没有望见丈夫归来。

从那时起,贺庆华恨上了战争,恨上了常骑军,恨上了贺国音。他宁肯出去讨饭,厚着脸皮蹭饭,也没有再接受贺国音的抚养,更没有再和卓曦桐来往。

尤其是卓曦桐遵从父亲的意志,加入常骑军之后,贺庆华更是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

两年前,贺国音在匈奴大军中三进三出,重伤不治,弥留之际拜托卓曦桐:“庆华就交给你了,他没有什么本事,骑到马上都害怕,只有你能照顾他了,否则,他一定会活不下去。从今以后,他生死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卓曦桐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贺庆华对她愤恨的眼神犹在昨日,见贺庆华醒来,知道他不愿见自己,原本要主动出去,却被他叫住了,还对她说“谢谢”“我可舍不得让你陪我去死”,还主动问关于鲜卑子弟学宮的事情,这种变化甚至让她怀疑,他已经不是那个贺庆华了。

她的心思,慕容月自然不会明白。

现在贺庆华问起鲜卑子弟学宮,她赶紧解释道:“鲜卑子弟学宫始建于五十年前,上一代可汗步六孤胡亲担首任宫主,旨在培养鲜卑优秀子弟,壮大鲜卑族。”

贺庆华点点头:“一个民族想要屹立不倒,教育和传承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只是,现在鲜卑王庭日渐衰弱,稍强一些的部族都敢不把可汗放在眼里,鲜卑子弟学宮作为王庭的下属机构,作用还很大吗?”

慕容月又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们子弟学宮汇聚了各大部族的人杰和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你说作用大不大?”

卓曦桐颔首:“月儿说的没错,王庭积弱,但依然存在,没有任何一个部族敢觊觎王庭宝座,除了相互之间的相互防备和牵制之外,也忌惮子弟学宮。子弟学宮名义上仍属于王庭,但实力和威望已超越了一般的部族,是草原上人人敬仰的存在。”

“哦。”贺庆华大概明白了,“就是说,鲜卑子弟学宫就是鲜卑族的最高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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