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咱两赌剪刀石头布。”刘放包着一肚子坏水蛊惑道。
这种赌博方式闻所未闻,苟不理奇道:“剪刀石头布?怎么玩?”
刘放一边比划一边解释规则:“很简单。布包石头,石头捶剪刀,剪刀剪布,……三局两胜。”
“这是小儿游戏,你在侮辱老子!”这分明就是另类的猜拳,久经赌场的苟不理觉得刘放在怀疑他的智商,甚是愤愤不平。
“愚蠢!大道至简,越简单的方式越考验水准,剪刀石头布虽是小儿游戏却诠释了赌道真谛。它集合手法、眼法、智慧、心态、运气于一体,能全方位考验一个赌徒技艺是否娴熟。如果哥哥连这般简单道理都看不通透,必定无缘拔得赌神头筹!”刘放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对剪刀石头布大肆吹捧道。
一番诡辩说得苟不理怀疑人生,他暗自揣摩:这小鬼得到了赌道高人衣钵,出口便是赌术致理,真是不容小觑!莫非老子经常输银子的原因就是基本功不扎实?
“果真如此?”他似在询问刘放,又似在反问自己道。
刘放扯上窦帝烛的大旗,继续蛊惑道:“赌术一途万变不离其宗,赌的无外乎是大小、有无、输赢,难道哥哥不这样认为?窦前辈认为能成为赌神的人,心态、运气、智慧必定万中无一,哥哥若是连最简单的赌法都赢不了……”
苟不理果然被激起胜负心,道:“谁说老子赢不了?老子就与你赌上一把,让你知道哥哥的厉害!说,赌多少银子?”
刘放心底闪过一丝轻蔑,这厮左右离不开银子,成不了大气候!
在前世刘放有个兄弟好赌,他说:在职业赌徒的心里,银子只是衡量工具。如果太在乎钱财的赌徒,首先便给自己立了一道魔障,一旦输赢过大就必定失去理智。
而失去理智的赌徒,立马成为赌桌上待宰的羔羊。然而又有几多人能真做到视金钱为无物?所以这世界上能赢钱的赌徒万中无一。
当时那兄弟还说:不赌,为赢!
这句话一直被刘放当做名言警句,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做不到那种视金钱为粪土的境界。
虽然在前世刘放基本不赌,但赌术中的大小门道却略知一二。
为了彻底打乱苟不理得失心,他狠心押上这几日赢来的三万两银子,“赌小了没意思,如果我输了给你三万两银子,敢不敢玩?”
苟不理心跳急遽加速:好大的手笔!三万两银子!老子要是有了三万两银子,就能……
越想越激动,苟不理一口应下:“敢!如何不敢?”
“那你赌什么?”就怕你不敢,刘放冷笑道。
这是个难题,苟不理全部家当也不值三万两,他想到赢了就有三万两银子,脑袋一发热,道:“老子赌这条命!要是老子输了,这条命就是你的!”
他算是豁出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三万两银子,拼了!苟不理心底悄悄给自己加油打气。
刘放心底偷着乐:你的命老子笑纳了。
“好!三局两胜!”刘放爽快道:“准备好了吗?”
真要赌上一条命,苟不理多少有些心虚,但此刻箭在弦上,容不得他反悔。
苟不理握紧拳头,将手背到身后,从喉腔挤出干瘪声音,紧张道:“来,石头、剪刀……石头。”
“布!”
此刻刘放张开的五指落在苟不理眼里,就像夺命魔爪一般恐怖,竟让他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哥哥,如果小弟再赢一把……”刘放适时施压,加重苟不理思想包袱。
苟不理面部肌肉直抽搐,眼眶泛红,声音发颤,咬牙道:“还有两把,老子一定会赢!老子一定会赢!”
刘放加大心理攻势,道:“那咱们继续?”
一句话惹得苟不理汗腺若开了闸,脸颊冷汗如溪流般直往下淌,他感到自己手指有点颤抖,毕竟从来没玩过这么大的赌局。
他将手高举过头顶,藏到脑后,急促道:“再来!石头、剪刀……布!”
刘放好整以暇地伸出两根手指,道:“剪刀!我赢了。”
苟不理面如死灰。
他懊恼地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不停用左手抽打出拳的右手,跳脚大骂:“老子让你布!老子让你石头!老子……命没了!呜呜呜……”
这厮竟蹲在地上捂着一只眼睛干哭了起来,另一只眼却在悄悄观察刘放,期望得到刘放的同情。
刘放视若无睹,心底颇为自得:老子当年纵横夜场,玩你跟玩鸡仔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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