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裴文德面色古怪,有些明白为什么老周那些契约者在说起《葵花宝典》这门武学时,语气为什么那么奇怪复杂,杂糅了艳羡畏惧鄙夷等种种情绪。

而这一切,在裴文德手中都得到了解释,《葵花宝典》开篇八字直指精义: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不要说让赳赳男儿对自己来上这么一刀,怕是十之八九就连想象都不敢。

再想到令狐冲与那东方不败言笑晏晏的模样,裴文德忽感一阵恶寒。

到得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那位东方教主此前只怕确实是须眉男子,只是修炼了这《葵花宝典》才会变成这般模样,甚至就连取向也因之更易。

平心而论,他对东方不败此人并无鄙夷,反倒有几分敬佩,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狠下心来对自己下这么一刀,更何况对方身为一教之主,手握大权,坐拥美色富贵。

气魄心胸,果然无愧枭雄本色。

不过,真正让裴文德动容还是手中这本《葵花宝典》,毕竟更易性别,男女转换已然超出了他所理解的武学范畴,若非仙法,必是魔道无疑。

“不知道那位令狐冲若是知道了这位东方教主的身份又是什么表情。”

裴文德暗暗摇头,将这个不端念头驱散,正要继续定睛细看,就见那个唤作诗诗的女子拔出头上发簪,不自量力向着裴文德扑来,口中喃喃,也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裴文德听:“这东西是教主交给我保管,你这恶贼快些还给我……”

“这女子倒是有几分刚烈……”

见这女子动作全无章法,如幼童般胡乱挥舞,裴文德暗叹一声,将那衣衫一抖,展现在对方面前,提声道:“既然这东方不败将《葵花宝典》交由你保管,那你可曾知晓他如今又是修炼成了什么模样?”

“不可能,不可能!”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字招摇,映入眼帘,女子好似见到天下间最为可怖畏惧的事物一般,脸色瞬间苍白下来,瘫软在地,双手连连挥舞,口中只是否认不绝,然而眼神涣散无力,却是将内心表露无遗。

眼见此景,裴文德暗暗摇头,对一切了然于心,任东方不败如何遮掩,也不可能瞒过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何况这女子虽然不通武学,但是看起来还算聪敏,恐怕早已察觉到了事情真相,只不过天性柔弱,将一切寄托在了东方不败身上,不愿承认现实罢了。

一览而过,裴文德拔出断念剑鞘,在那浪人身上擦拭干净血迹,还剑于鞘,见那女子神态依旧,忍不住感叹一声“世间多有痴儿女”后便将那衣衫重新抛入他怀中,冷声道:“裴某手下不轻伤女子老幼性命,等东方不败回来,你大可将此间情形尽数告知于他,另外转告他一声,近日定当亲上黑木崖,与他正式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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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浪人营兜兜几转,裴文德停下身形,背靠大树,盘膝坐下。

他暂时之间并不想回转和任盈盈等人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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