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让一个坐月子的人到浴室去洗澡是不可能了,只能发挥劳动人民的智慧,在家里创造一个暖房,稍微用热水擦擦身子。月章把煤炉通风口打开,换上一块新煤球,座上水,烧了两大壶开水,然后把煤炉拎到卧室去。燃烧的煤炉可以给卧室带来足够的热量,可也容易让人一氧化碳中毒,月章稍稍开点窗户透气,等屋子暖的差不多了,让妻子在屋子里好好洗梳一番。事先准备好的脸盆、湿毛巾、干毛巾、换洗衣物、毛毯都放的好好的,月章留妻子一个人在屋里,自己抱着孩子到客厅等着。

孩子刚吃饱,睡了一天,现在的精神正好,小眼睛四处乱看,她来到在客厅中就是一个新的世界。月章竖抱着孩子,防止溢奶,嘴里不断发出声响,吸引孩子的注意,间或把嘴伸到女儿小脸上亲一亲。刚生下的孩子又黑又瘦,满身皱皮,吃了几天的奶水,女儿的小脸都开始鼓起来,肌肤柔嫩,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比得上自己女儿的皮肤。没有经过世界的风雨,没有经过风餐露宿,也没有经过世间言语的涂抹,孩子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美好的。

陪着女儿玩了一会,妻子打开门漏出头叫自己去收拾东西。进了门,把孩子轻轻放在床上,月章看见妻子的头发湿淋淋的,赶紧用干毛巾把妻子的头给围起来。

“不怕头疼啊,老人说月子期间不能洗头,以后会头疼的。”月章略带责怪的说道。

“哎呀,我头痒啊,好多天没洗了,太痒了,头皮屑都快成雪了,你看枕头上到处都是白点点,难受死了。”秦岚撒着娇说。

已经洗了,现在要赶快保暖,不让妻子受一点风寒,月章只能把煤炉继续留在房间里。把洗澡水端出去倒掉,脏衣服拿出去,拖一拖地,快速将卧室收拾好。短短的一会时间,妻子已经躺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右臂伸着,上面枕着孩子。刚洗的头发还没干,毛巾在头上大半散开,头发散在枕头上,床头的灯光照着妻子的侧脸上,一半处于阴影,一半置于光明,女性的柔美尽显,好一副睡美人图。月章顾不得细细欣赏,抬起妻子的头,为她换上新的枕头,再用毛巾擦拭妻子的发丝,好像每一根头发都是艺术品。月章擦的仔仔细细、小心翼翼。

顺利生育难得,更难得的是妻子在产后还保持着开朗的心情,抑郁的状况没有来侵袭妻子的身体和精神。严格算起来这已经是妻子的第三次受孕,前两次的千辛万苦差点打垮整个家庭,妻子也是备受折磨。第一次因为两人都没经验,没保住孩子,第二次的意外让妻子的精神受到沉重的打击,甚至产生抑郁的状况。

第二次受孕,已经看了医生,吃了药,打了针,天天小心,时时在意,可那个还没来到世间的孩子还是选择离去。秦岚的心犹如人在溺水当中,无法呼吸,一直责怪自己,没能留下孩子。从大城市、大医院回来,秦岚的内心在痛苦中封闭,除了偶尔哭泣,做什么事情都没力气。开始的时候,月章以为妻子只是暂时受到打击,很快会好起来,可事情的发展却超出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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