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清理干净后,姜玄把百多邦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患处,舒了口气,“这几日,你就住在这里,我相信你的伤很快就会痊愈。”
“嘶...”药膏附着在血淋淋地伤口上,遂即一阵灼热的痛感自腹部传来,周振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扭曲成团,“日后...有用得着周某的地方,尽管吩咐。”
姜玄颔首微笑,“周将军对我的药这么有信心吗?”
“若连姜侯都回天乏术,那周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需要派人通知府上吗?你最少要待三天时间。”姜玄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询问。
周振宇好似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喘息着缓声回道,“有劳姜侯了。”
阿鬼得到示意,小心翼翼地捧着三粒药递给他,姜玄晃了晃手中的瓷杯,“吃了药以后,你就好好休息,翻身时注意伤口,房里会有人守着。”
……
内院里,慕春一身雪白裘衣,目瞪口呆地看着姜玄,“第五遍了...不就是碰了伤口嘛,已经洗的很干净的了。”
“你没看见他的伤口,真的是一言难尽...”
“传说府上还有位叫姜昊的?”慕春话锋一转,“现在周将军不是都回来了嘛。”
“我也听过这个传说。”姜玄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很明显呀,他怎么不来看你这个兄长?”
姜玄咧嘴而笑,“我不是他兄长了。”
“秀儿说,当初是你将他们两个从西市牙行救出。”慕春月牙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味,“他怎么会不认你了呢?”
“大多数人认同的人情冷暖,在我跟他之间并不适用。”姜玄这么久以来沉溺于诸多事务中,已然忘记考虑此事,“他并没有说不认我这个兄长,是我单方面的决定。他隐藏的很好,以至于到现在我都责怪自己的愚蠢。”
“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呢?”慕春一耸肩,“有心事不告诉别人也没什么不对呀。”
“没人责怪他隐藏心事,这是他的自由,其他人无权干涉。”姜玄擦了擦手,缓缓地说,“自从恢复良民的身份后,他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还是我最憎恶的那种。”
“他可能不想让你跟着担心他的事。”
“我看起来很愚笨吗?该不该担心,我自有决断。”姜玄盯着慕春丰润的双唇,“我不喜欢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该说明白时,就别隐瞒。既然选择了隐瞒,那事后也别说为谁好的鬼话。”
“原来是这样啊。”慕春尴尬一笑。
“事实上,我不需要这种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强行替我考虑的做事方式。”姜玄傲然指指脑袋,“我的脑袋跟我的颜值一样优秀的令人嫉妒,怕我为他的事粉身碎骨、引火烧身?他不配。”
“我呢?”慕春问。
“我愿为你坠入深渊。”姜玄踱到她跟前,深情一笑,“这个回答怎样?”
慕春翻了个白眼,娇嗔道,“骗子,净说好听的话。”
“不是因为你想听?”姜玄问。
慕春道,“我不想听谎言。”
“可真话并不动听,甚至有些伤人。”姜玄摇摇头,打算回屋。
“那也比谎言好。”
“你的问题本就极不明智。”姜玄微微一笑,“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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