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轻笑了一声后,道:“你以前的样子就很好,用这些反而累赘了。我这样说,你满意了没?”

“我也知道我画得不好,可是你不懂,这就是女孩子的美梦,绫罗绸缎,首饰胭脂……”,话还没说完,月书敏锐的鼻子就从秦无衣身上闻到了一些令人不悦的气味。

这味道形容起来,大约是那种去上蹲坑玩手机忘记了时间,过了很久才腿麻扶墙出来后,沾染在身上的那股难以描述的味道。

“你今天一早上不见人影,去哪儿了,别跟我说是掉坑里现在才爬出来吧。”

这话也就是月书敢说,要是旁的人,怕是没等说完,就已经从人间蒸发了。秦无衣对她也算是很有耐心了的,“与其关心我有没有掉坑里,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每当秦无衣说这话的时候,接下来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月书本想追问下去,可好巧不巧有侍女敲门说是有客到,请她出去见见。

月书抬手轻浮过涂得花花绿绿的脸,瞬间恢复了先前不施粉黛的模样。侍女虽然面露惊讶之色,但随即平静如常,还细心挑了一盒口脂帮月书涂上,说这样看起来气色比较好。

秦无衣原就不想去月书那里凑热闹,再她千求万请之后,才远远的跟着。到了花园之后,一个晃身干脆直接消失不见了。

月书被单独留了下来,今天的花园里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一看就是特意准备,想让她和这个客人能有独处的机会。

月书低着头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路过经过的小石子,完全不管旁人在不在意,直言道:“要知道是你来了,我就算爬,也要爬出去。”

林东淼停下脚步,亦是直白的问道:“话说得那么直白,你就那么厌恶我?”

月书瞥了眼不远处正躲在阁楼上偷看的人,道:“我怕的是你吗,小时候打架哪回不是我赢。我怕的,是你娘,是侯爷夫人。”

“月书……”

“嗯?”

林东淼好似中了月书的毒一样,张嘴就是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自知不得什么人中龙凤,但也自认没有辱没家门之风,安南侯府虽算不上皇亲国戚,却有能力给你一方自在天地,我此生所求,只你一人。若不是心已所属,今日我也断不会厚颜出现在此。”

(话都是好话,但是没有那种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我觉得不得行。再有心口不一,说出这种话他心里难道不觉得有点恶心吗?)

喜欢就上,不喜欢就直接告知,不用歧义的话语引得对方过得的遐想,是一个优质美少女应有的修养:“我打小长在山野之间,也不似寻常世家女子那样委婉,我就直说了吧,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对我应该也是如此。”

“不,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林东淼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坚定得像是一座搬不动的大山一样,可月书明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猛然闪过的一丝疑惑神色。他这话,确定是出于本心吗。

虽是如此,可月书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妈耶,这咋整啊,以前都是自己安排别人今天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感觉有点刺激,甚至想拿出纸笔来记录一下此刻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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