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缸葬是僧人圆寂后的葬礼。

据传释迦牟尼佛临终之时,曾嘱咐其弟子摩诃迦叶持佛衣钵入定,保持肉身不坏,等待弥勒菩萨降世成佛,度化众生。这也是每一个佛家弟子梦寐以求达到的状态。

当然佛渡有缘人,开缸之后颜面如生,肉身不腐的能有几人?本朝自开朝以来是没有的。

所以当静慧师太圆寂三年后开缸发现已成肉身舍利时,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广慈庵也从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尼庵变成了京城香火最旺盛的地方。不用朝廷张口,无数善男信女已经筹集了巨资要将肉身塑成金身。

这不仅是本朝第一位“肉身佛“,还是一位女菩萨,这几日便是通向广慈庵的路也拥挤不堪。

司徒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起便暴躁不安。

这一次同薛可会面他比往常来的都早。

已是隆冬,水面有的地方已经结冰了,他一掌推向水面,便听得嘎嘎的碎裂声音。

船划到水中央,他倒了一杯茶:“薛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薛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道:“我们薛家是你亲自抄的,其实我在两年前已经死了。”

司徒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又活了。”她像是解嘲的笑了笑:“大概因为怨气太大吧,我一直就在游荡,我说的这些事并不是我未卜先知,只不过是我那时听见的罢了。”

尽管匪夷所思,司徒倒也没有十分吃惊,这世间稀奇古怪的事情他见得也多,他只想知道唐鹤云的事情。

这几日,只要他想到唐鹤云真的有可能尸骨无存,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气:“那他的事情你是亲眼所见,还是听到的?”

薛可喝了口茶,道:“我当时不过一缕游魂,下一刻自己会被吹向哪里自己都不清楚,哪里能看见那么多事,听到那么多消息?”

她顿了顿道:“我知道是因为唐公子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你看见他了?他怎么样?他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都变了。

薛可冷笑了声:“看见他?大人以为鬼魂也是有人形的么?”

看到司徒脸上痛苦的神色,薛可继续道:“他当时比我气息还要微弱,大概只是一丝残存的魂魄了。”

“是,他已经死了十一年三个月零七天了。”

“我不知道那时距离他死多久,反正他一直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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