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些杂物事需要料理,只得请假一天。也借着光景过来给王掌柜送点野货。”孔森甫边客套边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来,“您过过目。这只野獾是昨日的新鲜货,还有这狐狸皮跟兔皮,都是近日鞄好阴干的。”
王掌柜收敛了笑,伸手拿过货摸了摸,先看了野獾,见伤口只在前腿上,还没有死透,肉质应该鲜嫩,当下满意,面上却皱了眉,又挑剔的随手翻了翻狐狸皮,至于兔皮连看都没看,完事后将东西还给孔森甫,沉吟不语。
孔森甫接过来,原本客套圆滑的话居然也不说了,只淡笑着等在一旁。
王掌柜拿捏着想等对方先发话,却不料眼前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比自己这个买主有耐心多了,心底又升起一股烦躁,看来今日这便宜不好占。
王掌柜撩起眼皮看着孔森甫,为难道:“大侄子,你这货虽然新鲜,但是吧,獾子看着个头不大,肉不肥嫩,恐怕老叔给不了你多好的价格。”
孔森甫不以为意,只问道:“那老叔想给个什么价?”
王掌柜呵呵笑了,温和道:“你心里想要卖个啥价,跟老叔说说。”
孔森甫道:“十五两。”
王掌柜脸色一僵,连惯常的平和都差点保不住,抖了抖胡子,咳嗽一声连连笑道:“大侄儿,你这狮子大开口,可吓人呀!你看这样吧,老叔给你五两,连带着剩下这狐狸皮跟兔皮,总共给你八两银钱,咋样?”
孔森甫为难,想了想又问,“王掌柜只能出到这个价吗?不能高点?”
王掌柜面露艰难纠结,良久后咬牙道:“那就九两吧,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老面子上。叔也是看你日子过得艰辛,就救济救济你吧。”
孔森甫叹了口气,拱手道:“侄儿谢谢老叔好意了。不过这九两实在连底都保不住,我就先告辞了,等下次有了货再来叨扰您老。”说完毫不迟疑地转身就往外走。
王掌柜脸上的笑顿时破裂,眼底的懊愤一闪而过,眼看孔森甫带着货物就要迈出门去,不由狠狠咬牙道:“等会儿!给你十两,再涨一两,咋样?”
孔森甫顿住脚步,转身看向王掌柜,依然是一副淡然笑意,摇头道:“十五两,送你一张兔皮,想要狐狸皮另算。”
“你——”王掌柜脸色沉了下来,忍了忍,冷哼道,“十五两要你手里全部山货。”
孔森甫丝毫不松口,道:“十五两一头獾两张兔皮,再没有多的了。狐狸皮毛色有些杂乱枯黄,品色不佳,只要五两。你想要我所有的东西,二十两全拿走,剩下的三张兔皮算是添头。如何?”
王掌柜摇头,还要还价,孔森甫这次收了脸上的笑,拱拱手二话不说转身就出门了。
田春珠一脸兴味地看着俩人讨价还价,跟着孔森甫走出不到十步,身后急促脚步声传来,王掌柜咬牙切齿的恨声传来,“行了行了二十两就二十两,货留下吧!”
孔森甫这才停下脚步,转身恭维了王掌柜一声:“还是王掌柜爽快,能财源广进果然是慧眼识珠。”
王掌柜唉声叹气的接过东西,示意俩人跟他走,三人顺着院子走进一间耳房,耳房中应该坐着账房先生,俩人嘀嘀咕咕一会儿,账房先生走来递给孔森甫一张十两银票,一锭五两银子,还有五两碎银角子。
孔森甫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检查到银子成色都算不错,分量也足,这才冲二人拱手笑着告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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