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溪带着古雁四处行医。

因为武威郡、甘泉郡一带受战乱影响比较大,民众更为困苦些,所以心地良善的陈清溪便主要在这两处辗转。在贫困的地方东奔西走,有时还义助他人,两人的日子过得清贫而辛苦。

陈清溪尽量让古雁少干活,把好的东西都留给她,古雁都记在心里,也会尽力帮陈清溪分担。两人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很温馨,感情日渐深厚。

见多了战乱的景象,又听多了陈清溪的引导,随着时间的流逝,古雁满腔的恨意,也渐渐地淡了。因果循环,恩恩怨怨,实在也是说不清楚了。如今眼前的良人,才是古雁最为珍惜的。

因为孤男寡女四处行走不方便,半年后,古雁便与陈清溪办了简单的婚礼。

两人买了一只鸡,在山神庙里供了香烛,拜了天地,便算是夫妻了。

第二年春天,陈清溪又带着古雁回到了药王谷采药。初次相遇的地方让古雁倍感温馨,忆起当初的亡国逃难的情景,又满腔酸楚。

陈清溪看着娇妻风尘仆仆的脸,握着妻子已长了老茧的手,想起初见时古雁虽然苍白憔悴,但是白嫩的脸和没有老茧的手,很是愧疚,说:“这段时间跟着我四处奔走,辛苦了。嫁给我,也没让你享过一天的福。”

古雁温柔地卧在陈清溪怀里,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苦一些也没什么。熬着熬着,也就习惯了。而且能为那些受战乱影响的百姓做点事,我心里也能获得一些安宁。”

妻子体谅,陈清溪却不能释怀:“等这次的草药采好了,我们就回东都吧,我在东都有个小医馆。如今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不能拖着妻子跟着我餐风露宿。”

古雁柔声说:“去东都也好。若只有你我二人,苦一点倒也无妨。但若是有了身孕,却少不得让孩子也跟着吃苦。在城里条件要好些。孩子大了也可以有地方读书。”

闻言陈清溪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古雁感觉到夫君的身体变得僵硬,奇怪地扭头看向陈清溪:“夫君怎么了?妾身说得可有不对?”

陈清溪摇头不语。

古雁疑惑地看了陈清溪一会,又说:“话说这个月我的月事又来了。我们成亲也快有半年了,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啊?不若你帮我看看,给我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陈清溪终于不忍地说:“当初你下腹伤势甚重,且又未得到及时救治。后来虽然痊愈,但是,但是……没有子息也好,两个人清静些,少些拖累。”

古雁闻言如同晴天霹雳,顿时癫狂,甩脱陈清溪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从没有跟我说过!我不信!”

陈清溪抱住古雁。

古雁拼命挣扎,边挣扎边哭道:“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我已经没有了家人,长生天不会这么残忍,连孩子都不给我,连一丝血脉都不给我留。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若我不能生育,你为什么要娶我!你也没有兄弟家人,若我不能生育,陈家岂不也绝了后!你一定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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