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轩离市公安局很近,步行十几分钟,拐个弯就是。

曾维雅还没正式上班,钟凯下午正巧在外面办事,去接她再一起过来。于是,四个人下了班溜达着往清和轩去。

这是一家在全国好多城市都有分店的连锁餐厅,主营传统粤菜。装修以中式风格为主,古朴而又大气。背景音乐正在播放经典的广东民乐——彩云追月,秦琴、扬琴、阮弹拨出轻盈的衬腔,节奏张弛有度,曲调欢快却又不失流畅。

一身大红绣花锦衣的迎宾小姐操着半生不熟的粤式普通话,将人带到二楼一间包房。

陆无川很自然地坐到了雕花圆桌对门的位置,严一帅挨着他。端末本来想坐靠门的位置,却让蒋沐阳以女士优先的理由让到里面,四个人占了桌子的半边。

一盏茶还没喝完,包房的门被轻叩几下,迎宾小姐引着钟凯和曾维雅进了屋。

今天的曾维雅穿着便装,浅驼色的及膝羊绒大衣配精典格子羊绒围巾,棕色高筒靴,手里是一只精制的小提包。大衣脱掉,里面是米白色的毛衣和薄呢一步裙。

毛衣的领子略低,精致的锁骨中间嵌着粉钻的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波浪长发别在耳后,露出与项链同款的小巧耳坠。

端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面的耳洞还是小时候外婆给她打的。先是用黄豆在上面搓呀搓的,等到变薄的时候,也麻木了。再用酒精消过毒的针穿过去,留下一根用香油浸过的线。

当时打的时候并没觉得太疼,可是没几天,耳朵发炎,疼得她哭哭啼啼的好些天。

后来上学了,学校不让戴首饰,外婆就从茶叶里挑出合适的茶叶根给她穿进去。再后来……耳洞的事儿没再被记起,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长死了。

就在她思维发散的时候,钟凯很绅士地替曾维雅挂好大衣、围巾,拉了靠里的椅子让她坐下,自己由是挨在她的另一侧。如此一来,正好和端末坐了个对面。

严一帅张罗着点菜,他将菜牌整个翻了一遍,点了几个,其他人又做了补充。最后他又贴心地给端末和曾维雅每人要了一盅花胶虫草乌鸡汤,说是美容养颜,很适合女孩子。

服务员拿着菜牌走了,曾维雅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道:“这儿的风格跟以前不一样了。”

蒋沐阳起身给二人添茶:“维雅姐回来的正好,这里因为装修前阵子一直没开门,总算是又营业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风格。尤其是以前那个羊皮宫灯,多漂亮呀!”曾维雅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无川,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那个宫灯,是吧?”

端末抬眼看了看,她不知道羊皮宫灯是什么样的,但就目前这个纸灯笼来说,她觉得挺好看。圆圆的灯罩,上面绘着花鸟,暖黄的光透出来,虽是简朴,却很有意境。

陆无川平淡无波地说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相对来说,我觉得现在这种纸灯笼更环保。”

曾维雅唇角微微扬起:“无川,你呀,还是那么直。。”

严一帅跟着说道:“可不是嘛,用现在的话说,他这就是情商太低,说话不会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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