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辛苦怀胎的孩子,那么娇小可爱的女孩儿,丢了?她怎么可能同意。
阿樊誓死不从,抱着梦然缩在角落不撒手。再是从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姐,此时也浑然不顾形象,若男子来抢孩子,则喊非礼,若有女子来抢,则喊杀人。
公公和村长私下里聊了半晌,拿眼时不时瞟过来。
歇了一会儿,村长态度像是缓和一般,来和她说:“那就让我们做个法事吧。你先养她到三岁,到时再说!”
那神婆吹吹打打,又是烧香又是撒水,嘴里念念有词地舞了足足一个时辰。完事儿吃了一餐饭,收了许多钱,才大摇大摆走了。
因为多给了这些钱,公公打心眼里更痛恨这个儿媳妇。但他不恨那个混吃喝又讨钱的神婆,因为相信那钱财是供给神仙的,神婆可有能耐了,不会骗他。
巫婆和村长这些人都走后,阿樊暂时放下心来,但也时时警惕着她的公公。谁成想过了五天,她眼看着公公出门去了,她只是上一趟菜市,不到一盏茶功夫,回来孩子就不见了。
公公和几个壮汉在门口很得意似地吃着茶。婆婆拍着大腿:“你一走他就带着人回来了,孩子给他们抢跑了!”
原来先前那样说,只是让她放松警惕,公公出门去,也只是让她以为安全了!
阿樊急忙就掉头想出去寻,背后一个闷棍,把她敲晕了过去。醒过来时是第二天了,她被捆在自己的房间。
公公说,神婆算出她也带了孩子的煞气,得除煞,给她绑了一身的大蒜。这一捆就是两天,门窗锁死,水也不给一口。
这杨家村,是杨村长说了算,谁家敢有善心来管闲事?
第三天婆婆怕她饿死,好说歹说,才进来给她送饭,泪水涟涟地说:“好孩子,河儿与河儿他爷爷在天上,一定也不想看到我们家骨肉分离!我放你走,你偷偷的翻窗子出去找梦然,不要被你公公瞧见。”
她一路跌跌撞撞,在半路瞧见昨日和她公公一起吃茶的几个汉子,他们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
她奔上前拦住他们:“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呢!你们把我的女儿带到哪里去了?”
“已经丢到广济寺去了,早就被捡走了,襁褓里塞了纸条,说孩子不是弄丢的,就是不要了的,让捡到的人不必带回来!算算这两天,如果没被捡走,大概就是被狼叼了!”
她嚎啕大哭:“你们这群疯子!那是我的女儿!你们还我女儿”
“还不是为你好!不知好歹,臭婆娘!滚!”
那些人觉得她自从生了孩子,越来越没有韵味,整天憔悴不堪,身材也有些走样。此刻见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更加瞧不上,把她一推推到田埂下,一个个都走了。
阿樊崴了脚,从田埂下爬上来,没有再管那些男人,满心惦记着女儿,抹干净眼泪,一瘸一拐地往翠螺山广济寺跑去。
孩子当然是找不到了的。自那以后,阿樊每日徘徊在广济寺外,不愿回去。有段时间她还每天哭哭啼啼,后来都有些失神,眼泪也没了,只是重复地拦人,重复地问。
每个人上广济寺去,都能瞧见她在喃喃自语:“梦然呐梦然呐我的梦然啊你在哪儿啊娘亲好想你啊”
“这位小师父,你有没有见过我女儿,她才那么一点大,就被那些狠心的狗东西给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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