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门徐徐的打开,那边帝王宫殿处的门也被扣响了。一小太监弓腰进入帝王的御书房。看着站在面前的镇安王和坐在窗边书案处的小帝王,有些瑟缩的跪倒在地,通报道:
“陛下,嘉月公主又私自召见云丞了,在议政殿的侧阁内。丞相大人下议政殿后就被劫过去了。”
听到这话,小皇帝脸上倒是无甚表情,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站在旁边白须的镇安王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他转头看向坐在铺着黄色丝绢书案后的小帝王道:
“陛下,公主如此之举实在是不成体统,哪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总是频频明目张胆的会见外男的,而且还是已经成亲的有妇之夫!女子,应恪守女训……”
与其仙风道骨的外貌不同,镇安王生了一颗爱操些乱七八糟的老妈子心。
先帝仅有三子,其中还有两个夭折而死,就剩下这个最小的夭子了。先帝驾鹤西行后,便将这幼帝和公主托与他管教,如今公主的行径越来越放肆大胆,等明日晨课之后,他一定要好好给她讲讲,《女则》《女戒》等等。
小皇帝身着金丝衮冕袍,坐在椅子上,支棱着脑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看着皇叔这神色,明天早上他皇姐应该是又逃不脱一阵念叨,总之就是些女子的条条框框,他倒是不太清楚皇姐学的怎么样,但看这样子,皇叔应该是大有所成的,提到女子的书总是张口即来。
看着不打断能一直唾沫横飞的说下去的镇安王,小皇帝不得不挥了挥手,让人递上来一杯茶,才勉强让这位唯一的皇叔停下,他粉白的小脸上一片天真的说道:
“好了,皇叔,你不用管阿姐了,父皇在世的时候都拦不住她的。放心,她现在就是一头热,过几年她就看不上云锦书那小白脸了。”
看着小皇帝那白嫩的脸上无所谓的表情,镇安王听到这话,心里却“咯噔”一下,虽是皇帝的皇叔,但毕竟君臣有别,有些他只能旁敲侧击。若不是动摇到国之根本的事情,他便不会如过往讲授时般严厉:
“陛下当真觉得云锦书只是个简单的小白脸么?”
沟壑纵横的脸上有些忧虑,镇安王又继续说道:
“陛下,先帝在时,云锦书不过十四岁便连中三甲,更是在殿试中大放异彩。让先帝对其刮目相看,而后更是治理汝南水患,想出疏水灌田的妙法,使如今的汝南和汝北由贫瘠之地变为良田佳地。后又平定沧溟小国叛乱之事等,接着又在朝堂上节节攀升,形成了如今的三局鼎力的局面。”
“陛下,您要知道,沈家背后有世家大族,苏家背后有军权虎符,云锦书的背后,若说有的话,也就是昔日声名煊赫的云程将军,可是云程将军在云锦书十岁之时便与平城一同亡了。所以云锦书能单凭自己走到今天,陛下,此人的心计和能力都不容小觑啊!”
听完镇安王的话,小皇帝桌子下腿微微向后收拢,踢了踢自己身下的木椅,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容:
“皇叔放心,不论云锦书是蛟龙还是猛虎,他不仅逃不出我们君家的手掌心,还会始终对我们俯首称臣,惟命是从。”
说到这里,本就在夜色下晦暗深涩的双眸愈发幽深,他将视线从皇叔的身上移开,转头看向了窗外乌蒙蒙的夜色,继续说道:
“云锦书这一生,都只会是大昭国呼来喝去的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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