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将破晓,集市中稀稀落落的讲话声,偶尔传来的马叫声,都提示着人们天亮了,该起床了。

赵文突闻此间各种声响,悠悠至睡梦中醒来,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张秀丽丰俊的脸,毫无心理准备的赵文,蹦得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吓得够呛。

不知是动静不够大,还是因为连日赶路太过疲惫,身边这么大的动作,愣是没把睡梦中的林未吵醒。

赵文这一惊一乍的是彻底清醒了,他却未立即起身,望了眼木窗外,见鱼肚并未完全泛白,人生地不熟的,语言还不通,他也不敢随意出门走动,也就放弃了想要去做例行锻炼的心思。

毕竟此行关系重大,他们身份又敏感不能做太过招眼的举动,百无聊赖的他就又躺回了被窝,侧过身子,凝视着这个睡在身旁,并无过多交集,却又自小看到大,无比熟悉的颜貌。

赵文年长林未三岁,俩人除开是街坊邻居的关系,由于年龄的差距交集却是不多的,不知何缘由,八九岁的伊始林未竟聚集了一群稚口小儿,总来找他的晦气。

当然他们是半分便宜也没占着,刚开始赵文并未把这种孩童间的打闹嬉笑放心里,可时间久了就感觉不堪其扰,干脆都避而远之。

林未父母老年得子,且家中唯他一棵独苗,金贵无比,那是含嘴里怕化了,捧掌心怕融了,对此时有所知的赵文不愿跟他过多牵扯,怕惹来一身骚。

所以他才会意外林未出现在军营,上战场有性命之忧不说,军营位于边关,气候恶劣,环境更是十分之差,生活条件跟都城比起更不是差了一星半点,所以一般都城的贵族子弟是闻从军色变的。

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赵文也发觉林未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只会带着一群狐朋狗友逛街遛鸟,听曲上青楼。

他武艺虽不太好,马术却非常精湛,只比自己稍差一点,一路露宿野外,风吹日晒,也无半点怨言,最让人惊奇的是竟会匈奴语,因为两国常年交战,会说匈奴语的人并不多,最重要的是也没人会去用心学。

赵文不由的心中感叹,也许看人真的不能只凭自己的理所应当,更应该接触过后用心观察。

也许是一路来骑马劳累过度,兄弟几人都一觉睡到了晌午,洗漱一番后在客栈大厅汇合吃饭。

大厅的风格跟中原的客栈有几分相似,房内也是木质的装饰颇多,看来东家去过中原或者有可能就是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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