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事急也急不来的,只能等。兴许是夫人福禄太厚,好孩子都在后面等着呐!那紫姬算是个什么东西,她生再多又怎么样?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李妈妈啐道。
“福禄太厚?李妈妈这话却说得好听。”流苏凄笑了一声,素手紧紧攥住素绢丝帘的穗子:“我却说自己是太命苦,竟然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却连那乡野村妇都不如。”
“夫人不要这样自我轻贱。这世上哪个妇人没有孩儿。”绿鸢也连忙宽慰她。
“世子昨夜又带回了那样一个绮年玉貌的人儿,真真是让我伤心,却偏生还要装出那样欢喜的样子。“流苏哭得双眼红肿:“若她不久也身怀六甲,可真让我没了活路,无颜面对京都里的贵女与夫人们,连父亲在朝中也抬不起头来,没了脸面,是我这做女儿的不孝。”
“夫人就是太仁德了,世子才会去潇竹馆。”李妈妈感叹一声:“世子与您青梅竹马,这感情自然不是几个以色伺人的姬妾能比上的。您有相国府那样势力雄厚的娘家,紫姬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家,怎可与您相提并论。”
“可她毕竟为世子生下了湉倩与锐歌。”一提起那两个雪玉可爱的孩儿,流苏的心上更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血呼呼地向外流。
“难道夫人还要放任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李妈妈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阴恻:“若她腹中的是一个男孩……”
“李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了她的话,流苏哑然出声,她出生高贵,受到的都是贤良淑德的淑女教仪,良好的德性不允许她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
“这事夫人要好好思量。”李妈妈语调喑哑,莫名带着骇人的阴森:“夫人可曾知道相国府中丽姬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我不想知道。”流苏正色拒绝:“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李妈妈,以后这样的话你就不要提起了!”
闻言,李妈妈连忙说:“是,老奴知道了。”
“清早弦歌来说世子要来用晚饭,李妈妈,你还是下去与绿鸢一块准备吧!我累了,想歇一歇。”流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是,老奴知道了。”李妈妈连忙带着绿鸢出去了。
富春楼。
云澜将云鬓上的珠钗取下来,放松地长舒了一口气。她换了一套家常的棉布长裙,裙身上绣着木棉花,乌发披散,栀子花香从敞开的窗户内散入房内。
落英走进来,将净手的玫瑰水端上来,笑说:“夫人长得可真好看。我盯着她看了好久呢,说话又温柔又慢,真是仙女一样。”
云澜一边净手一边说:“嗯,夫人是很和善。”
“我怎么觉得紫姬很不好相与呢?”落英挠了挠头发:“我都不敢看她。”落英还是孩子心性:“虽然她表面看上去挺和蔼的,但是我就是觉得她笑起来冷嗖嗖的。”
“落英,你出去帮我办一件事。”云澜忽然抓住落英的手,两人身体靠得极近,几乎脸贴着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
落英忽然觉得气氛凝重了起来,她预感到云澜一定要对她说一件十分慎重的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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