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风仙骨的老头旁立了个小童,老头唤这小童下去,没一会便将那妖风给镇住了。
他斜视着羊修财,冷哼了一声。
羊修财吓得赶紧行礼,“陈灵督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
“呵,不过是一阵妖风罢了,怎的,还要放一群灵兽才能镇压?”陈扁通是有名的老古板,最痛恨这种不符合规矩的行为。
“是小人心急了,想着快点……”
“这里恐怕不是适合给人下葬的地方吧,不知这坟墓下安息的是何人。”陈扁通的神色有些不好。
羊浔不准备继续做戏了,倒是乐呵着在一旁看戏,这老头估计来头不小,否则羊修财也不至于怕到这地步。
只是那老头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羊浔,怎么,又是一个认得她的人?
羊修财冒着汗,迎着陈扁通从空中下来,急忙解释了一通。陈扁通旁边的小童目无表情地提着灯笼,似乎是在表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柳珍在一旁也看的急了眼,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大晚上起来明明是来看羊浔出丑的,怎么现在倒是自家老爷被教训了一通?
在众多院卫的后面,羊浔似乎看到了白梅的身影。莫非这尊“大佛”是白大夫请来的?
那她可得好好利用利用了。
陈扁通在听到羊修财一顿不知是真是假的解释后,终于点了点头。
“今天这坟下的女尸,突生怨气,导致了这妖风顿起。不过我已让爱徒镇住了,所以羊大人不必再多心,也是辛苦羊大人了。”陈扁通面无表情地说完了这段话。
“哪里哪里,陈仙督能来我们这穷乡僻壤之处巡视除妖,大晚上也能庇佑我们安全,想必已经劳累许多,不如明日来府上一坐,小人必将……”
“好。”陈扁通答应的如此迅速,羊修财实在是愣了一愣。
陈扁通不欲多说,转过身去正要腾云驾雾而去。
羊修财赶紧施礼相送,低头时还擦了擦头上的汗。
待那老头走远了,羊修财才向羊浔瞪来一个凶恶的眼神。
“今日算你走运,以后若在作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甩了袖子,带着柳珍和一众院卫走了。
院子又恢复了寂静,羊浔坐在地上发呆。
“怎么,计划被打乱了,不开心?”待羊修财一众人走远后,白梅才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不是,”羊浔茫然地看着星空,她早知白梅一直躲在树后,“我只是…有些无力。”
“为何?”白梅背手站立,盯着羊浔的侧脸。
“你心里知道的……”羊浔叹了口气,“总之今晚还是多谢你。”
白梅没有说话,他走到羊浔身旁,递给羊浔一本小册子。
“我估计你现在跟个婴儿差不多,什么都不晓得。这小册子我施了灵力,你心里想个问题,手指触上去,它便会作答。我不能时时帮你,你自己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羊浔惊讶地转过头,对上白梅的视线。
“你明知我已不是原来的羊浔,为什么还要帮我?”
白梅抿嘴,略作思索,“说实话,在这灵力孕育的大陆上,什么都可能发生。或许你也是被迫穿进了这副躯体,亦或者有意,那都无所谓了。我只不过是在履行我对元夫人的诺言罢了,好好照顾你,其他的我也没法再干涉什么。”
元夫人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羊浔的亲娘了。看来她娘生前,与白梅是有交情的。难不成陈扁通与她娘也有交情?
今晚一事,陈扁通分明是为羊浔出头。而且陈扁通很可能是被白梅请来的……
这错综复杂而又云雾缭绕的关系,让羊浔想的脑瓜疼。
白梅似乎看出了羊浔的疑惑。他笑了笑,说:“你问问这个小册子就行了。我写上的回答会显示我的笔迹,其余则都是楷体。没事多问问,多记一些东西,你既然来到这,还请以‘羊浔’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羊浔突然咧开嘴,像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你不会是喜欢我,啊不,是喜欢原来的‘羊浔’吧?”
白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可真是又恼人又好笑。
“你想多了,我只是因为你的母亲是我的恩人,我才额外照顾你的。就你现在这模样,谁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羊浔也噗嗤一声笑了。
是啊,她现在几乎皮包骨头,像个活鬼,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像个小叫花子。怎会有人喜欢上她呢?
羊浔突然感到有些落寞,前世的她,会不会比现在还惨?毕竟如果也有一个大夫之类的角色愿意照顾她一下,恐怕她也不必被逼的跳崖自杀了。
当然,现在的羊浔自然不知,前世的她,可是连“神”都庇护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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