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最后的夕阳光,肖三娘摇着团扇悠悠然地来到了陈妙所在的厢房内。

“三娘!”陈妙一见到肖三娘便扑过去。

“哎呀,我的好妹妹,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三娘,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于是陈妙搬了个小板凳,让肖三娘坐下听她诉住在昆州时的苦。

待陈妙把苦水倒个差不多的时候,肖三娘笑着捏了捏陈妙的脸蛋:“世人都说昆州是好地方,怎么偏偏到你这便什么都不是了呢?你看最近蓬州这么热,你呀要是待在昆州,不知道有多凉快呢。”

“可那里终究不是我的家呀!”陈妙郁闷地撅着嘴,“陈二哥不在,别人欺负我,我都没法还手呢!”

“噗,”肖三娘摇着扇子轻笑,“那你姑姑不帮你?”

“姑姑她事情多呀,总归不能时时照应。更何况那里聚集了杨家众多名门子弟,他们哪看得起我这个蓬州来的土鳖?”

肖三娘揉了揉陈妙的脑袋,“多出去长长见识总归不会错的,否则你爹也不会让你去姑姑那儿了。”

陈妙拽了拽肖三娘的袖子,神情有些恍惚,“今天我爹来了,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呀,他在台上宣布鹿山学院的事呢。”

陈妙低着头,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妙妙?”肖三娘捧起陈妙的脸,只见陈妙眼睛红红的,眼泪快要滑下来。

“我也想去,三娘。”陈妙吸着鼻子说道。

“去鹿山吗?那你就认真准备审核呀。”肖三娘笑着擦了擦陈妙眼角的泪水。

“可是我爹他……他……”陈妙咬着嘴唇,似乎不知该不该把这事说出来。

“你爹他怎么了?”肖三娘歪着头,看着陈妙关切地问道。

“他把本来属于我的保送名额给别人了!”

……

寺庙的小药房内,白梅专心致志地煮着药。他虽然从羊莹那里要到了柳珍和柳岸要本准备下给羊浔的毒的配方,但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这羊喧按理说应该醒了,就算没醒也应该动动手指头转转脑袋了,可如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梅思索着,莫非是花明把毒转到羊喧身上的时候,又加了些什么东西进去?

另一边,羊莹仔细看着白梅发给她的信息。

原来陈家早就有所察觉,一股暗势力似乎在悄悄渗透进蓬州这个偏僻的地方。

于是他们暗中查找线索,最终把目光定在了蓬州最历史悠久的首饰铺「沉香首饰铺」上。

沉香首饰铺的老板娘肖小玉是肖家的第六十一代传人,家世身份上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如果她跟那股暗中的势力有所勾结,又究竟是为何呢?

倘若知道那暗势力的真实身份,一切也应该就清楚了。可惜的是目前陈家除了知道有这股势力的存在外,其余的一切都不知晓。

看来那势力背景足够强大了,羊莹露出凝重的表情。

目前她和白梅心中都已清楚,把毒转移到羊喧身上并推羊喧下水的只能是花明了。

因为经过一番调查,花明很可能就是肖小玉一手安排进羊府的线人,以及她还有个弟弟在肖小玉暗中经营的小倌管里做男倌。

若是弟弟被挟持了,花明自然是要为肖小玉卖命的。

羊莹关上小册子,然后翻开一旁的地图。

这地图是这片大陆的势力图,图中有些是国家,有些是组织的割据区,还有些是大陆以外的零星的岛屿。

而蓬州处于「云啸国」的西南边,是边境的位置。

而与蓬州南边相接的,则是「南巫国」。

羊莹的手指一路划过云啸国的大江南北,最终落到了南巫国。

“霜儿,”羊莹吩咐道,“让柳岸时刻看护好羊喧,注意他的病情。”

……

白梅用木勺搅拌了一下药汤。药汤散发出幽幽的香气,可是他并不知道这次的药能不能让羊喧醒过来。

如果再不行的话……白梅思索着,他恐怕就要动用灵力来探探羊喧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了。

只是这寺庙目前来祈福的人太多,人多眼杂,他并不是很想动用灵力,被人发现什么猫腻。

如今他确实在为陈家办事,而招揽他的并不是陈贵玉,而是陈贵玉的二儿子陈冕。

陈冕是通过陈扁通知道元喜还有个徒弟的,于是在元喜死后的第八天,便去医馆找白梅,说陈家正缺个有能力的大夫。

他那时一心为完成元喜的嘱托,便推脱了。但没想到等他进了羊家后,陈冕还是会在夜里找他,向他伸出橄榄枝。

“怎么,白小公子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竟愿意委身于这小小商户,做一个驻府大夫?”陈冕抱胸,斜靠在墙上,玩味地看着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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