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你好好照顾建平。”皇上沉声朝袁贵妃说道。
“是,皇上。”袁贵妃福了福身,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优美的脖颈,眼眶红红的,几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白皙柔媚的脸上,我见犹怜。
皇上见此心下一软,解释道,“姑母年纪大了,朕先去看看姑母,朕一会儿再来看漪儿。”
“臣妾知道。”
玉衡被送到宣和殿,何院判已经等在此处。
七筒小心翼翼的将玉衡放到床上。
何院判把过脉,肃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老夫人摇摇欲坠,身子软了下去。
“母亲!”梁氏惊叫道,赶紧扶住她。
“无事,听听何院判怎么说。”老夫人挣扎着,站直了身体。
何院判捋了捋胡须,道,“伤及肺腑,又失血过多,恐难将养。”
“如果有千年人参吊命,还有几分把握。”何院判又接着说道。
老夫人面如死灰,纵使公主府和寿安侯府富贵,现在也拿不出千年人参。
惟一的一根千年人参,几年前已经给大儿媳用掉了。
“何院判,开方子吧,所有药材从朕的私库中出。”皇上不知何时站到后面。
“是。”
他知道皇上的私库其实还有几根千年人参和许多非常珍贵的药材,有了这些,就有把握了,皇上发话就好说。
老夫人躬身道,“老身谢过皇上了。”
“姑母万万使不得。”皇上亲自上前扶起老夫人。
老夫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
人转眼就憔悴不已。
皇上不由得感慨,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受尽万般宠爱的姑母现在也老了。
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何原判开了药方,亲自带人去皇上的私库抓药煎药。
打发医女给玉衡处理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老夫人看得眼泪直落,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赵漪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居然会因为袁家的事光明正大的在宫中草菅人命。
玉衡在医女的服侍下,伤口上了药,换下被刺得破破烂烂的衣服。
一个时辰后,药煎了送来,给她灌下去。
玉衡沉沉的睡下。
接连两天,依旧不见转醒。
袁贵妃那边,每日差人来打探消息。
听说簪子刺得太深,那日建平公主脂粉涂的太厚,脂粉渗进血肉中,伤口烂掉了。
总之就是,建平公主毁容了。
老夫人不管,只安静的守在宣和殿,看着昏迷的孙女。
寿安侯府的年不好过,宫里的年也没有往日那般热闹。
玉衡这一睡,就睡过了年。
久久不见转醒,皇上也怕玉衡直接死在宫中,染了晦气。
出了年,就派人将玉衡,连带一车子珍贵药材,送回了寿安侯府。
老夫人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回了寿安侯府。
袁贵妃看着疯疯癫癫的女儿,想找玉衡算账,也没办法。
能不能活过来还不一定呢!
只是实在咽不下心里这口恶气。
差人去请皇上后,袁贵妃精心打扮一番,身着薄纱躺在烧着地龙的寝宫内等待。
第二日,皇上身边的内侍带着一道明黄圣旨直奔寿安侯府。
圣旨还未交到老夫人手中,老夫人就气的晕了过去。
侯府一片死寂沉沉,众人焦心不已,又没有办法。
圣旨摆在那里,抗旨不遵,侯府几百口人怎么办?
老夫人靠在床榻上,胸口起伏不定。
这个妖妇,她的衡姐儿生死未卜,居然打着冲喜的名义,给衡姐儿赐婚!
偏偏选了将军府林启尚的孙子,那个断袖林砚。
时间如此匆忙,三日之后就完婚,因为玉衡昏迷不醒,故一切从简。
美其名曰一切为了玉衡考虑,玉衡作为林夫人的救命恩人,林家定然会善待玉衡,实乃冲喜对象的上上之选。
京城谁不知道林砚是个断袖,年方十五时就养了好几个美貌的小倌倌在身边,连从军的时候都带着?
可是侯府能怎么办?
薛放与梁氏站在老夫人面前,面色悲戚。
“娘,只要您一句话,这旨不遵也罢!”薛放一脸悲壮。
梁氏在旁边扯了扯薛放的袖子,不满的瞪着他。
老夫人见状,知道儿子说的是气话,叹了口气。
落寞的说道,“去准备吧,念着衡姐儿救了林夫人一命,林家也不会落井下石。”
林家除了林砚好男风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正直人家,林启尚也曾是个铁血丹心嫉恶如仇的将军。
可谁家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为了侯府一大家子人,她也不能因为衡姐儿去抗旨。
梁氏欢喜一瞬,又苦了脸。
闷声应下,带着人下去准备。
薛放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
与此同时,林家也接到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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