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黄巾大营已经是彻底地运转起来了,数不清地黄巾兵从各个角落里不断涌了出来,原本就不大的火,转眼就将被黄巾军彻底扑灭。
孙坚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士,追随他的一千江东子弟已经快死了一半了,侄儿孙贲满脸都是血,两支断掉的箭矢插在他的肩膀上。
咬了咬牙,孙坚又转动着身子,四处找了一会儿程普与黄盖的身影,可是一连周围都扫了好几遍,也依旧没有看到二人的身影,一时间,孙坚有点儿慌了,朝着身后大声喊道:
“德谋!公覆!”
连续喊了好几声,终于从后方传来了回音。
程普与黄盖拼杀了良久,身上也早就布满了刀伤,箭伤,拼命地砍死了面前的敌人之后,顺着孙坚的声音向着前方冲去。
“主公!”
看着疲惫不堪,满身伤痕的两人,孙坚忍不住了,两眼通红,想着,这些人将性命托付于他,跟着他出来建功立业,然而现在,他不仅没能给众兄弟搏出一个好出身,反而即将尽数折于此地,再也无法看见家乡的杨柳。
在战场上,厮杀越是激烈,孙坚的脑子就转得越快,,扬州父老送着他们的兄弟儿女出征的那一幕不断地在脑中回放,几个儿子的面孔也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这一刻,孙坚彻底爆发了。
在心底怒吼着:
“我只是想给兄弟们搏一条出路而已,死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再看了一眼迟迟未燃起的大火,孙坚红着眼,狰狞着面孔,咬着牙,对着程普大喊道:
“德谋,带着弟兄们撤,我断后,弟兄们已经死得够多了!”
说罢,又拦住了一个正准备冲向侄儿孙贲的一个黄巾小校,对着程普喊道:
“德谋,你生性沉稳,这件事我也可以放心地交给你,我大哥死得早,将伯阳与阿辅托付给了我,我不能让大哥在九泉之下失望,所以,帮我件事,帮我把伯阳活着带出去。”
“我不能走,叔父家中还有婶婶与几位弟弟在等叔父回去,要走也是您先走。”
孙坚一脚将敌人踢开,大吼道: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死了,阿辅又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孙贲有些踌躇了,孙坚趁热打铁,吼道:
“要是我死在了这里,幼台也死在了这里,整个孙家,就只剩下你一个成年男丁了,全家的老弱妇孺,今后都得靠你过活,你死在了这里,他们怎么办?”
孙贲咬着牙,眼泪不断地向下流淌,朝着孙坚点了点头,可是却迟迟不肯离开。
看着无论是孙贲,程普,还是黄盖,几人都还踌躇着不肯离开,孙坚怒吼道:
“德谋,你要看着我孙家今后孤苦无依,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吗?”
“主公,我…”
看着孙坚奋力向前拼杀的身影,坚毅的面孔,程普流着眼泪,对着孙坚大声喊道:
“程普谨遵将令。”
说罢,便拉着孙贲的胳膊往后走,黄盖看着二人,大笑一声,说道:
“德谋身负托孤之责,伯阳乃孙家年轻一辈唯一的成年男丁,你二人都必须走,但我黄公覆无如此重责,自当与主公同生死,免得主公泉下孤单。”
笑着便举起了长刀,向着孙坚的方向冲去,与黄巾战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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