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之鸢姑娘的双眸马上就闪了闪,似乎是有一瞬间的失神。

进而有丫鬟给她上了茶水,她轻抿了一口,风轻云淡的说道:“仗天涯?你打听他做什么?亦或者,你是谁?”

独孤越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此番要把这话从什么地方说起,并且最重要的事情是,若是自己和盘托出,这女人却什么都不肯说,自己岂不是就惨了。

于是,她斟酌再三,选了一个最稳妥的办法:“我想要委托他,做掉个……人。”

之鸢接着就又笑了,淡淡的说道:“算了吧姑娘,你既然是知道仗天涯的真实身份,怎么会找不到他?他天性凉薄,同红尘之事,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其实是在追求他?”

同红尘之事没有关系?这话从何说起呢?

明明刚才独孤越还听见那两个酒鬼说的,这之鸢就是仗天涯的女人啊。

虽此自己想要将这情况说清楚,着实是有些艰难。她便是咬咬牙道:“其实不瞒姑娘说,在下有一桩搭人情,欠了他的,若是不还,这一辈子,便是难过了。”

之鸢还是在笑,那双纤纤玉手,因为常年摆弄琴,手指处已经惨不忍睹,却依旧不能掩盖了人家的灵气。

瞧着这女人仿佛是看穿了一切的样子,让独孤越很不舒服。

她从小到大,便是从来就没有如此被动的时候,可为了找到仗天涯,她似乎只能是委屈求全。

“你还是在骗我。”

之鸢仍旧是笑着的。

独孤越耸了耸肩,却并未回答。

长久的沉默,不知道是何处的风,吹得烛光晃了晃。晃动的烛光,却让两个人的影子也跟着摇动起来了。

之鸢一盏茶毕,便是用手帕抹了抹嘴,接着道:“若是你真心想要寻了仗天涯,这个好办,你且将我从这酒楼赎出去,我带着你去找。”

原来这姑娘是被卖到了这里的。

“多少钱?”独孤越问道。

之鸢一听有戏,却不想要表现的太欢喜,只是伸出了五个手指道:“五百两。”

独孤越上下瞧着之鸢,总觉得这姑娘似乎是在诓她。之鸢身上穿着上好的料子,头上的头饰虽不多,可却很是精致。

如此一个姑娘,怎么会连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当真?你如何觉得我能拿出来这些钱救你?”独孤越反问道。

没有道理,若是这女人明明能自己逃走,却非要让她拯救,难道是因为,这女人其实是想要考验自己?

“因为你身上的料子很不错,是只有皇宫中的人才能穿的起这样好的料子,我在皇宫中几年,这种料子,还有上面的包边刺绣,很是熟悉。”

之鸢说的云淡风轻,可却让独孤越吸了口气,这女人足够坦荡,却让人害怕。

“就算是这样,你何以见得我会为了找到仗天涯,花费五百两银子呢?”

“因为你既然是为皇亲国戚,却无法找到仗天涯,就说明不是不能,是他不想要见你,所以你找到了我,你事先打听了我的消息,然后利用我的关系,去找仗天涯。我说的没有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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